他啧啧两声，兴味盎然，毫无同情地“咔嚓咔嚓”磕着瓜子。

祁无月心情本来就糟糕透顶，闻言气压更低。

不过他心情不好从不会忍着，抬手扬翻洛黄级的瓜子盘，眸光冷淡，“你再嗑一个试试？”

琉璃玉盘精致易碎，当即四分五裂。

洛黄级目光痛惜，捂着胸口，挤出两滴不存在的眼泪。

他口中一边说着“浪费可耻”一边伸出手指去捡那寥落的几粒瓜子，在半旧衣袍上蹭干净，直看得人发指。

玉化骨被封，须得内外合力，方能打破。

自内，运转灵诀调动骨骼内的力量。

自外，则经受大量来自外界的攻击。

“轰”

箫临抬肘挡下悍然的一道攻击，身形摩擦着台面后退几步。

受到攻击部位的皮肉宛如被打破的瓷器，蔓延出大片血色裂痕。

裸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触目惊心。

至于那些被法袍遮盖的地方，血迹渗透白衣，红梅般星星点点。

直看得台下女学员心疼不止，比起旁边那个毫无看头的莽夫，俊美学弟就连受伤都是唯美的景观，虽是挨打却丝毫不显狼狈。

小蝴蝶撑起一角衣袖看得起劲，并辣评：艹！破碎感，战损妆，好惨好帅好带感。

突然察觉道冷意加重，她往里蜷了蜷。

祁无月看起来态度冷静，甚至是漠然，但心中按捺的杀意几次冲上脑门。

捏了捏腕上银铃，冷漠地想。

反正这顿打是迟早的，不如就现下这个机会，一起了了，也算不浪费眼下挨的这顿揍。

想是这么想，但眼睁睁看着，祁无月周身散发的无声寒气更浓。

眯着眸子，不爽的情绪到达顶点。

他将指骨凑到唇边咬着，将升腾的护犊子本能强压下去。

祁无月无不烦躁地想，“他怎么不找陆长珏打？”

洛黄级笑了：“瞧你说的，人又不傻。”

柿子要挑软的捏，人自然也要拣个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