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碎金滩众人根本不怕啊。
“你们愿意去哪里告,就去哪里!我们又不是朝廷的人,不是衙门的人!不过是看在我们伯爷接了差事,我们跟来帮把手。如今我们伯爷被气的病倒了,谁还惯着你们啊!”
“就是,一群白眼儿狼!吃人饭,不拉人屎!”
“早知道你们这样,我们那些粮食和青菜就是喂猪,也不给你们吃啊!”
碎金滩老少的嘴巴也不是摆设,手里干活儿,骂的是一句也没落下。
有流民还算理智,高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谁把伯爷气病了?我们根本没跟伯爷说过话!”
村长吆喝着村人,上车的上车,护卫的护卫,然后扭头冷笑应了一句。
“你们这几日嘴里议论的,要献祭祈雨的康乐郡主,只有十几岁!那是我们伯爷的侄女,是我们李家的掌上明珠,是碎金滩的主人!”
说罢,他一挥烟袋杆儿,车队就出发回家了。
流民们好半晌没说话,互相看看,都有些傻了。
“他张婶子,你昨天说那个要烧死祈雨的什么郡主,是这些人的主子?”一个妇人问向旁边的临时邻居。
临时邻居可吓坏了,赶紧摆手。
“没有,没有,我就说着玩的!而且我也是听张大栓说的,他说早点儿下雨就能早点回家了!”
“不,不,我也是听旁人说的。”那个叫张大栓的汉子也不肯承认,同样往外推。
这般推来推去,人人都说过却也人人都是听旁人说的。
只不过到底源头是谁也不重要了!
人被得罪光了,他们没人管了!
有流民聪明,拿了碗偷偷去盛那些半熟的粥。
结果,被人见到了,也跟着去抢。
方才还吵成一团的流民,立刻又抢的疯狂了。
只有小半粥汤进了肚子,大半都在争抢中祸害掉了。
有人饿着肚子,一时脑子糊涂又去抢那些装袋子的粮食……
户部分配过来的几个小吏,原本平日只在棚子里喝着凉茶,看着旁人干活儿就能把工钱拿了。
如今李家众人撤了,只剩了他们,不等反应过来,流民又变成了暴民!
简直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