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就这样一前一后踏上了小路,奔去新都了。
碎金滩的马车同别人家的马车没什么不同,但马车前高挂的木牌子上,一面刻着碎金滩,一面刻着李字,就足以让众人分辨了。
守城门的兵卒也许打仗不成,但眼力却是顶尖儿的。
一见李家马车,检查都没检查就立刻让了路。
甚至有那愿意说笑的兵卒,还同村长招呼,“大叔,这是山上果子熟了,又进宫进贡吗?”
村长摆手,也是笑呵呵,“不是啊,家里有点儿小事,我闲着无事就走一趟。果子还要一个月才能熟啊!到时候给你们带一筐,跟着吃个新鲜。”
兵卒自然眉开眼笑应了,末了还同村长说了说城里哪条路戒严。
待得马车进城,一路拐来拐来寻个安静巷子,把那一家子难民卸了下来。
“兄弟啊,这是城南,住的最多的就是富贵人家,你们就在这里讨个生活吧。”
村长大叔同这一家人摆摆手,就带了马车走掉了。
一家子难民别说追马车,连回礼都没心思了。
因为眼前的繁华,简直让他们像掉进米缸的老鼠,欢喜懵了。
青石铺就得小巷子,两侧的青砖灰瓦小院,整整齐齐。
甚至院墙边上,还有翠绿的柳树,树下几个穿着褂子的顽童,手里捏着点心,正好奇的打量他们……
别说这样的灾年,就是好年头,这一家子所在的县城也没有这样的安宁富足啊。
真是掉进福窝了,抛家舍业逃荒,真是逃对了。
在这里,他们一定能活下去!
不说这些难民如何挨家挨户讨要吃食用物,企图找个落脚的地方。
只说村长到了伯爵府,果然,主家一个人都不在。
老夫人和郡主,伯爷和温先生、家安,统统都在宫里哭灵呢。
幸好,伯爷怕府里有事,没人传信儿把郑禾留下了。
郑禾接了村长就猜着出事了,于是赶紧追问,“村长爷爷,可是有事?需要我去给伯爷报信儿吗?”
村长摆手,把方才之事说了,末了又道,“小禾啊,我也不知道伯爷在宫里如何,这事儿按理说不着急,但也不能拖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