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义想起当初离家不得归的大伯,倒有几分可怜他。
这会儿,他正偷偷用匕首给“烂草精”剃头发呢。
不想刚剃完,一回身的功夫,就见自家四叔站在门外。
“四……四叔!”家义直接弹跳起来,惊喜的喊道。
李老四上下打量侄。
两年多没见,原来的淘气小子,也有了爷们儿的样子,身形魁梧,中气十足。
许是在这里圈了几日,好吃好喝,养的红光满面,没有一点儿受苦的模样。
他放了心,伸手进栅栏,重重拍了拍侄儿的肩头,调笑道:“你这小子,这次可是惹家里生气了,等着出去之后,你奶奶拎着烟袋锅儿敲你吧。”
家义想扯着四叔坐下来,但半蹲不蹲的时候,才想来这里是监牢,地面脏又潮湿。
但李老四却不介意,一把扯了他坐好,然后从腰后解下一个羊皮酒袋子,拔开塞子。
他喝了一口,又递给家义。
家义欢喜疯了,赶紧狠狠灌了一口,末了爽快的叹气,抱怨道:“家里送来的饭菜,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酒,馋死我了!”
李老四翻他一个白眼,骂道:“在这地方,你还敢喝酒,不要命了!”
家义嘿嘿笑,小声说道:“四叔放心,我时刻提防着呢。
“我和老黄轮班守夜,妹妹也给我捎带了不少东西进来,就是有事,也不会吃亏。”
说罢,他指了光头的“烂草精”说道:“这是老黄,脑子出了问题,说不了几个字,但手下功夫真不错,每天都陪我打几架,哈哈。”
老黄正眼巴巴看着家义手里的酒袋子,见他转过身,就一探手,飞快把酒袋子抢了过去,仰头就喝。
家义急着往回抢,好不容易到手,酒水已经没了一半,气的他给了老黄一脚。
老黄也不恼,枕着胳膊躺在地上,舒坦的回味起来。
李老四看的好笑。
侄儿真是心大,进了监牢还能交到朋友……
回家可要跟老娘说说,省得老娘惦记。
家义生怕再被抢了酒袋子,迅速把剩下的喝光,然后一抹嘴,这才说道:“四叔,你别担心。我杀了吴家那小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