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亭侯坐在中间,左边是宫里的冯公公,右边是刑部尚书大人。
这三人代表的是主审人、皇上和朝堂。
聚集在一起,就是天武所有势力一致对外,坚决要把芙蓉膏连根拔除的信念。
站在场外,等着为家里人收尸的人群,即便哀哭不忍,也没有一个敢上前求情或者拉扯的。
眼见日头到了天空正中,刑部尚书说道:“侯爷,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侯爷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点了点头。
冯公公立刻取了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冯公公读的抑扬顿挫,其实却没有过心。
他偶尔扫一眼即将被砍头的众人,还有些厌恶。
怎么就接了这么个差事呢?
满眼的倒霉蛋儿,满耳的哀苦求饶,真是晚上睡觉都容易做噩梦。
改日一定要抢个去碎金滩的差事,必须去郡主的暖房多坐一会儿。
多看看那些盛开的花儿,吃几个清心的果子,否则都去不掉这个晦气!
他这里可以走神,其余人却是听得无比认真啊。
再次确认家里人要被砍头,有人又哭了起来。
而那些被判苦役的,却是劫后余生,想笑不行,哭又不敢,卡在中间很是为难。
倒是那些被主家派来打探消息的奴仆很高兴,乐颠颠往家跑。
因为他们府上的小姐,果然没在名单上,甚至圣旨上一句都没提。
这般别说被砍头,就是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事,谁敢找茬儿就是违抗皇命!
很快,木墩子前就被按下了十个人。
其中,长公主、长公主儿子、包蕾,这一家子就占了三个位置。
实在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民愤太大,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可怜人也最可恨!
原本在路上还生龙活虎打在一处的长公主和包蕾,这会儿已经吓瘫了。
她们几乎是被扯到了断头台前!
长公主嘴里嘟嘟囔囔,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
“本宫是长公主,我要见皇上!”
倒是包蕾,两眼放空,木偶一样。
这一刻,脑袋被按在木墩子上,她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