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王家和刘家在偏远州府如何落脚,只说那里的先生和学风,肯定不如新都的好啊。
甚至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偏远州府的书院难道就不会知道今日之事吗?
说到底,刘奎和王胜已经基本断绝了读书科考之路。
有的学子觉得解恨,有的觉得可怜,更多的却是觉得刘奎和王胜罪有应得。
李家同他们两家有仇怨,他们针对李家仁,这说得过去,但书院和所有同窗招谁惹谁了?!
差点儿大家被毁了名声,没了读书之处!
王家这次过来的人是王胜的爹——王元中,也是王家旁支,一个平日在鸿胪寺办差的小吏。
鸿胪寺这地方主管接待各国使臣、朝会仪节,先前在京都时候还好,如今整个天武只剩半壁江山,皇上和朝廷都被逼缩在江南,还有哪国使臣来朝拜啊……
所以,鸿胪寺半死不活,王元中只能靠一点儿微薄的薪俸,勉强保住一家老小的体面,不缺衣食。
儿子王胜来洛安读书,是本家安排的,他还为此高兴了很久。
如今眼见这般,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世上就没有不要钱的馒头!
就算人家说不要钱,谁相信了,吞下去了,馒头里面藏得钩子也就露出来了。
他们全家早就挂在钩子上,却不自知。
儿子被送来书院读书,就成了人家的马前卒,必须听人家使唤。
如今事情败露了,毁的是儿子的前程,焦心的是他这个亲爹,同本家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几乎忍着喉头一口血,同院长低头行礼,说道:“不论原因如何,我家小儿到底做了错事,被撵出书院,我们无话可说,告辞!”
说罢,他上前解开儿子手脚上的绳子,甚至也没忘了小书童,然后带了他们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刘员外没了同盟军,恨不得气的破口大骂,但这是人家的地盘,放眼望去,没一个站在他一方的,实在势微。
他只能忍了一口气,同样解开儿子的绳子,然后扯着儿子离开了。
周院长松了一口气,望向所有学子,说道:“今日之事,所有人写一篇文章,明日一早交给各自的授课先生。
“大丈夫欲齐家、治国、平天下,必先修其身!以后,但凡有人敢效仿刘奎、王胜,也是此等下场,望你们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是,院长。”所有学子赶紧低头行礼,恭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