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微微皱眉,惹得王泽辰好奇,问道:“李伯爷可是觉得这茶楼不好,那我们再换一家?”
李老二摇头,问道:“王大人可知道开这个包厢,茶水点心都算上,要几两银子?”
王泽辰还以为他掏不起银子,就回道:“有个十两八两的足够了,伯爷尽管点喜欢的茶水点心,今日说好是我请客。”
李老二摆手,“王大人可知道如今新都里粳米多少文钱一斤?足足五十文!这已经是近二十年来最高价了,而我们喝一次茶水,就要喝进去二百斤粳米!
“这二百斤粳米,掺上粗粮和野菜,够一家五口人活命半年。王大人出身富贵,许是不觉得如何,但我们家里却是普通农人,就是如今我母亲贵为一品诰命,还要给菜园子拔草呢。”
王泽辰听得不喜,终于冷了脸色,“李伯爷是说,我今日请你喝茶喝错了?”
李老摇头,半点儿不退让,“错不错的,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担不起。王家有这银钱,不如搭个粥棚,积德行善了,实在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因为我们两家的事,不是喝口茶就能揭过去的。”
“李伯爷这是打定主意要同我们王家为敌了?”王泽辰挺直了脊背,神色带了几分傲然,“不是我托大,十个李家都未必是我们王家的对手。我们王家累积百年,绝对不可能怕一群泥腿子!”
李老二冷笑,应道:“怕不怕的,咱们可不好说。但,你说我们李家是泥腿子?对啊,我们确实就是泥腿子,可泥腿子出身也没什么不好。
“王大人是川府回来的,那应该知道川府那边有种毛竹吧?!立身山地之中,四年沉默低头扎根须,第五年的春风起了,就会每时每刻都在疯涨,或许几日功夫就已经直入云霄。
“我们李家就是这毛竹,你如今不也是恐惧我们李家窜高的速度,所以才如此客气的请我喝茶吗?否则,以你王家的行事手段,能一脚踩死我们,绝对不会浪费这个空闲!”
李老二眼睛亮的怕人,敲着桌面满脸嘲讽的继续说道:“你们王家累积百年,就好比那高楼,确实威风,但谁也没看见高楼的根基烂掉了吧?起高楼的时候艰难,但要倒下,也许只需外人踹一脚!
“当然,也可能一脚踹不倒,但没关系,我们李家儿孙多!一人一脚,保证让它如愿以偿,摔的碎成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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