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很是漂亮。”楚君澜笑着,放柔了声音婉转道:“叶公子可愿意一起走走?我这会子要去王府给世子瞧病,你若不嫌秋风微冷,可愿意陪我走一段?”
叶以渐心里有几分酸涩,却有十分期待,笑容满面的道:“当然愿意,只是你我到底男女有别,走在一起怕是被人非议。”
“叶公子多想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世子的婚事早就定下,皇族老族长也已经见过面承认过的,想来谁都不会多想什么的。”
叶以渐闻言,笑容便淡了下去。
他是聪明人,知道楚君澜是在告诉他,她必定是未来的恭定王世子妃。皇族中认定了,天下人也都认定了,经过媒妁之言的亲事,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她在拒绝他。
叶以渐的心像是翻了几个个儿,面色逐渐转为苍白。
他握着那小金蝉的木簪,轻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吗?”
楚君澜想不到叶以渐会这样问,停下脚步回眸看着他:“叶公子,你……”
“我心悦你!”叶以渐指节发白,金蝉的翅膀似乎扎进了肉里,他却越握越紧,“君澜,我心悦你。”
楚君澜垂眸,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本以为响鼓不用重锤,她暗示几句叶以渐便会知难而退了。可谁承想叶以渐会这么说。
一旁的紫嫣和昆山,早就被吓的不敢出声了,悄然的退出很远,假装自己是木头人。
秋风吹过巷子,扬起了楚君澜披垂在身后的如缎长发。
她抬起白玉般的手指将鬓角碎发别在耳后,笑了笑:“多谢你的心意。只是,我从未想过这些。”
“未想过,可以现在想。”叶以渐先是欢喜,随后语气急切的道,“你与世子之间,只是父母之命,世子又是那样的病症,即便他已在好转,可终究不能给你寻常的生活。王府之事有多复杂,不必我细说你也知道。而我却不同,君澜,既然你从未想过,你能否考虑我?”
楚君澜从没想过,叶以渐这样温润性子的人,竟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
喜欢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感情,即便她不能回报同等的感情,也不想作践对方的感情。
而不给人无谓的希望,就是不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