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阿元跑进来,想扶我,又不敢动,只能着急地问,“觉得如何?”
我靠在隐枕上,定了定神,摇摇头。
其实,腹中的疼痛并不太强烈,可昨日周氏和毛氏才来聊过,说起当初分娩时的种种,我听得紧张。
但是很奇怪,疼了一阵之后,腹中忽然平静下来。
我愣了愣,正要起来,那疼痛却又开始了。
“怎么?!”魏郯方才去了前堂会客,许是闻得消息,匆匆赶了回来。
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的心安下少许。
“把门打开,勿碍着近处!”正要开口,魏郯却一脸严肃,有条不紊地对指挥着家人:“多叫几个人,把榻抬起,将夫人移到产室!”
“稳婆呢?赶紧去催!”
“阿元!去取被褥……错了,要新做那些!就放在那箱中!”
吼完以后,魏郯又俯下来握住我的肩膀,双目明亮,声音温和,“勿担心,你稍忍一忍。”
我:“……”
腹中的疼痛本来不算严重,但是魏郯这如临大敌的架势,我却觉得孩子都要迫不及待想出来了。
等到稳婆终于被仆妇拉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侧室收拾成的产房里了。
稳婆过来看看我,问我几句话,把把脉,摸摸肚子,笑着说“不急”;接着,又吩咐伺候生产的几位仆妇去准备生产的用物。
最后,她对魏郯说:“大公子,此乃产室,男子不便入内。”
魏郯一愣,看向我。
我也看着他,忽然想到他这一出去,顺利的话,就是孩子出世才能再见,若是不顺利……
眼眶忽而一酸,我咽咽喉咙,抿起唇。
“阿嫤……”魏郯连忙过来,神色有些复杂,替我拭拭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疼痛变得厉害了,我更加难受,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稳婆在一边见状,苦笑道:“少夫人,最长也不过一两日,莫担心,少夫人胎位端正,定是无碍。”
我看看她,又看看魏郯,深吸口气。
“夫君出去吧。”我擦擦眼泪,松开魏郯的手,低低道。
魏郯脸色有些不定,过了会,低声道:“我就在外面。”
我点点头。
魏郯对稳婆和阿元交代了几句话,看看我,再弯腰摸摸我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我曾经和魏郯讨论过孩子的名字。魏郯坚持说他来取,于是每天回来就翻书。此事跟魏傕说过之后,他却不乐意,说魏治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嫡孙的名字当然只能是他取。
于是,我和魏郯就落到了只能取乳名的境地。
既然是乳名,我毫不犹豫地把做主之权拿了过来,说叫阿乖。
魏郯起初不肯,说他是父亲,怎么能由我取名。
我不以为然地抚着肚子:“生孩子的可是妾。”
魏郯也不以为然:“没有为夫,你怎会有孩子。”
我反驳:“生产时出力的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