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之下,花将军与连氏二人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地上,已经有鲜血在四处蔓延。
花写意颤抖着声音,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爹?”
这个渣爹,花写意不想认,并且从上次替嫁之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父亲”。
可现在,看着他这幅惨状,花写意仍旧忍不住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
这就是父女连心,剪不断的亲情与血脉啊。
宫锦行上前,将灯笼搁在地上,伸手去探花将军的鼻息,已经气绝。
夫妇二人都是被人一剑封喉而亡。
但是身体触手温热,鲜血仍在从他脖颈处“汩汩”流出,应当是刚死不久。
他将花写意拥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安慰。
“怎么会这样呢?”花写意紧咬着下唇:“是谁,是谁这么残忍?是谁杀了我父亲?”
宫锦行没有说话,仍旧只是抱着她。
花写意骤然痛哭起来:“是他吗?是他杀了我父亲吗?为什么啊?我父亲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宫锦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吩咐身后追风:“追!他一定还没有走远!”
追风轻舟二人立即领命而去,率人四处搜查云归言的下落。
花写意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难受极了。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授道解惑的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她难以置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王府的侍卫亲眼见到云归言夜半三更潜入将军府。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宫锦行叫过丁婶,询问适才可听到什么动静,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来过?
丁婶一问三不知:“用过晚膳之后,老奴就伺候老爷夫人歇下了。然后自己回屋洗漱之后,也立即睡下。不过迷迷瞪瞪的,并未熟睡,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花写意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的,或许凶手另有其人呢。
可假如凶手乃是陌生之人,二人必定会反抗或者呼救,多少也会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