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拍板:“叫进来,老婆子我问,啥事儿不能由着他来。再没个人管管,这家伙永远没长进。”
“对,家里没个能拴住他的,你瞧他见天不着家,把大嫂急得!”
老妇人扭脸就往门里走:“我得回去待着,要不显得咱多上赶着似的。”
“那二嫂你自己去吧,咱们也都是长辈,要有架子。”
其中两个女眷也跟着转身回去了。
被称作二嫂的“嘿”了一声:“整得我好像不是长辈似的。得,自己去就自己去。回头喝媒人酒的时候你们别眼馋。”
抻抻衣裳,满脸堆笑,就撵上了转身想走的花写意:“姑娘,姑娘留步。”
花写意扭脸,见自己并不认识。
“刚听侍卫说,你是来找远期的是吧?”
花写意点头:“请问您是?”
“我是远期二婶娘,他刚刚让人捎信儿说一会儿就回来,您请府里稍等一会儿。”
花写意见对方盛情,也不好拒绝,就跟着二婶娘一同进了相府。
妇人极是热情,一路之上数落着陆二不着家,见天人影不见一个,缺管教。
说话的功夫将花写意让进了待客厅。
一路之上花写意也不好东张西望,一进门就将她吓了一大跳。
待客厅里有人,而且人还不少,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屋子。自己这冷不丁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上下打量,意味深长,就像被三堂会审似的。
她正想打退堂鼓,坐在正中间的一位富态老太太张口了:“姑娘,进来,到老婆子这里来。”
二婶娘在她跟前拽了一把:“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害羞。这是我家老太太,远期的祖母。”
花写意也不好意思转身走,有心上前见礼,可这一屋子的人,论年纪或许都是长辈,可是这论地位,她们谁也坐不住,应当起身给自己磕头才是。
她落落大方地上前,冲着老太太只点了点头:“祖母。”
屋子里的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这眼睛里就多了一分不满意和失望。
见面不行礼,这分明不懂规矩,没教养,德行有亏。
老太太倒是没说啥,可也明显不待见,将花写意叫到跟前,眯着眼睛打量一眼,也不打听花写意的出身门第,直白问道:“你找我家远期啊?有什么事儿啊?”
“回祖母的话,二公子前日见到我,说您老人家这些时日略有不适,向我讨要两个食疗的方子。我整理好之后给他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