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军瞅一眼花写意身后,见无人跟来,方才指着她的鼻子,低声叱骂:“你个逆子,竟然敢与太后公然作对,大逆不道,你这是要造反是吗?”
花写意脚下一顿,有些愣怔。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应当反抗,而是乖乖地躺在棺材里,被太后活埋,是吗?”
一句话反驳得花将军哑口无言,借着怒气掩饰自己的词穷。
“可你又不懂得岐黄之术,如何竟然敢托大,要为王爷诊病?你要知道,无论成或者不成,我们一家人都要跟着吃罪。”
“所以父亲宁愿让女儿袖手不管,活生生殉葬?反正治也是死,不治也是死,为什么不拼力一搏呢?”
花将军被一连串质问,愈加惊诧:“你,你果真不傻了?”
花写意冷冷地望着花将军,额前的一绺刘海垂下来,半遮住她眸光里的桀骜不驯,讥诮地勾起唇角。
简单三言两语,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就是个渣爹!自己九死一生,全然漠不关心,只担心自己会给将军府带来祸灾。
难怪原主会被嫁给一个濒死之人,活埋都没人管。
花写意不答反问:“我以前很傻吗?”
花将军一口否认:“自然不傻,为父的意思是说,你以前只知玩乐与吃食,不通文墨,不懂拳脚,现在如何竟然还懂得医术?”
不通文墨?不懂拳脚?
花写意有些惊讶。她虽说不懂什么内功修习吐纳之法,但是她明显感觉得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澎湃之气运转,而且脚步轻盈,行走间身轻如燕,明显就是练家子,没准儿还是高手。
功夫不是朝夕之间一蹴而就,究竟是这个做父亲的过分疏于对女儿的管教,还是原主扮猪吃老虎,惯会伪装?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能说明,这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太亲近。
一时间,花写意懵了。
“就说以前她那疯疯癫癫都是装的。”一旁的连氏终于忍不住插嘴:“你看了吧老爷,您这好女儿如今一有撑腰的了,立即就原形毕露,您的话也敢犟嘴。这就是平日里缺乏管教,令她过于骄纵了。”
花写意心里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这世间有母亲会这样恶毒地编排自己女儿的吗?
她鼻端轻哼一声,斜斜地挑起眼梢,望向连氏:“所以,你们深夜到访,究竟是得知女儿大难不死,前来探望,还是来教训我立威的?”
“你这是什么语气跟你爹说话?你爹适才被太后连夜传召进宫,为了你差点丢了官职,你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诘问起我们来了?”
“那我应该用什么语气?感恩戴德吗?感谢你们将我嫁进王爷府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