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定睛一瞧,竟是排列齐整的六把薄刃柳叶刀片,大小长短不一,刀片薄如纸张。
简直不要太趁手,趁手得想占为己有。
她随意取过一柄刀片,在手指尖上熟稔地上下翻飞两圈,然后一手搭在宫锦行脉搏,一手持刀,在他心口之上犹如笔走游龙一般,“唰唰”数下,只见白印,不见血迹,深浅恰到好处。
待放下薄刃,那些刀印之上方才缓缓渗出血珠来。
花写意起身从一旁桌上取过一套骨瓷茶杯,在火上烧灼之后,麻利地扣住刀口,立即牢牢地吸附其上。片刻时间拔下,茶杯中就有吸出的黑色淤血若干。
然后麻利地行刀,聚精会神,不再说话。
莫名的,总觉得好像有目光如影随形一般,紧盯着自己。似乎有沉沉乌云罩顶,带着无形的威压。
抬起脸来,宫锦行双眸紧闭,就连眉尖都没皱一下。
花写意摇摇头,努力摒弃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专心致志。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花写意利落地收起刀子与茶杯,揉揉酸疼的手腕。
饱受寒毒数月折磨的宫锦行终于放松,呼吸匀称,苍白的面上多了一抹红晕。
花写意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
陆二瞅一眼宫锦行,有点难以置信:“割几刀就好了?不用服药?”
花写意揉揉脑门,低头久了,这里疼得更加厉害,分明是受过伤。
“他暂时没事。不过,嘶,我问你,我为什么会被人打晕了塞进棺材里?妈的,下手这么狠,真特么的疼。”
陆二摇头:“不知道,我在前院负责招呼宾客。得知你们两人出事,就慌忙打马出城请大夫去了。听说,是你殉情撞柱自杀,或者说畏罪自杀。”
花写意咧咧嘴:“殉情个屁,撞柱自杀的正确姿势是拿天灵盖撞柱子,不是搂着柱子磕脑门。我这铁定是遭了黑手了,要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儿敲的我,我不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儿!”
床上的宫锦行与陆二全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
陆二慌忙转移话题:“刚才有侍卫来报,说将军府来人了,候在前院,你见还是不见?”
花写意顿时精神一震,娘家人来了!来撑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