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那些晦涩难写的繁体字,今日写来竟然得心应手。
宫锦行端坐太师椅,以膝为案,也铺展白纸,提笔沉腕,不假思索地写下休书二字,然后蹙眉略一沉吟,寥寥几字就吃力地顿笔,签字盖章。
二人自此就可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花写意写好药方,吹干墨汁,转过身来的时候,宫锦行已经将手中休书折叠齐整。漫不经心地接过方子,看也不看一眼,便转身吩咐身后侍卫。
“轻舟,追风,你二人带王妃下去更衣易容,自后门离开,送她出都城百里。”
两个侍卫抬脸瞅一眼宫锦行,又瞅一眼花写意,脚下没动地儿。
宫锦行剑眉微蹙:“怎么?”
轻舟跟追风有点舍不得,这位新王妃力拔山兮气盖世,危急之时能顶王府半边天,跟自家病娇王爷一瞅就是绝配,日后可谓终身有靠,这赔本的买卖,不能干。
两人暗中挤眉弄眼,追风口舌笨拙,急得直捅轻舟的腰眼,轻舟怕痒,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王爷,追风说,这个时辰出城百里,一是夜深,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王妃娘娘一人行夜路,怕是不安全。”
宫锦行眼梢低垂,扫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棺材板一眼,只淡淡吐唇:“是吗?谁不安全?”
谁敢招惹她谁就不安全呗。
轻舟与追风没敢再多言,麻溜地带着花写意下去换装。
临走之时,轻舟好心地又递给宫锦行一块帕子,提醒他擦擦脸。
花写意见势不妙,溜得比老鼠都快,再晚一步,放生只怕就变成抛尸荒野了。
休书都没顾上拿。
身后一阵气急败坏的急咳。
宫锦行“呼哧呼哧”直喘,瞅着帕子上的胭脂印记,腮帮子紧了紧。
这个女人果真就是个灾星,遇到她之后,就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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