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毕竟年轻,熬了个通宵,也就睡两个时辰,就精神抖擞了。
她振奋了一下精神,换好了官服,提着她的大刀,打算去办金门寺的案子。
结果一走出来,就看到她爹气呼呼地站在假山底下。
无忧和花儿在旁边一边揪草玩,一边看着他。
“爹,您咋了?”
这不是她爹被她娘罚站的位置吗?
当然,颜清妤不会在孩子面前说自己罚他们的爹站,冉起都说自己是在这儿冷静冷静。
冉起黑着脸看了她一眼。
且看他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脸晒得比她娘黑一层,还脂粉不施的,偏偏穿红衣又那么好看,仿佛最灿烂的骄阳。
他的大姑娘啊,怎么就被那只雀儿给叼走了?
“哪儿去?”他语气生冷地道。
“办案去啊”,小离兴奋地道,“这个大案让我逮着了,我得尽快办了才行。您也知道,牵扯得了好多侯门呢,这回我要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冉起:“……”
他突然理解了他媳妇的话了。
闺女确实已经把整个京城的人都给得罪了,而且,还在继续得罪的路上。
他当然不怕,他能给他闺女撑腰的。
可是……
冉起认认真真地道:“小离,你打算在大理寺做到什么时候?”
小离皱眉道:“当然做到老死。”
冉起道:“你想做青史留名的第一女司法人?”
小离认真地道:“爹,我想做司法人,而不是女司法人。”
冉起一愣。
小离道:“这么跟您说吧,不管您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你家的老大,这辈子都注定要做司法人。司法就是我的命,我愿意为此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这一刻的小离,仿佛在熠熠生辉。
阳光都压不下她的光芒。
媳妇说:“一个有才华的女子,终其一生,最好的良人,是懂得欣赏她,支持她,甚至愿意屈于她的光芒之下。”
冉起是个男人,何尝不懂得,被心爱之人欣赏崇拜,是多么幸运的事。
小离这样的姑娘,换一个男子,或钟情于她的美色,或垂涎于她的家世,或因为她一时的光芒而炫目,可真的能从骨子里,明白她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