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先听说外甥媳妇是有喜了,自也是很高兴的。
只不过他还是嘀咕了一声:“动静不小。”
说完也就回去了。
颜清妤整个人又累又倦,彼时天都快亮了,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只不过她依然没有太睡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尽是噩梦。
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她起身从屋里出去,问牛婶:“昨晚舅舅是不是来过?”
牛婶笑话她:“侯爷说你这胎动静大,果然是的,人都懵了吧?”
然后才道:“昨晚是来了的,约莫也是半夜去找大夫吓着了。你觉得咋样,还有哪里不舒坦不?”
颜清妤摇摇头,道:“没有……”
她自己觉得这事儿可能也是有点尴尬的,毕竟让做舅舅的半夜来看望自己。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传说中那样把男女大防看得比性命还重,但就是亲公公大半夜去看望儿媳妇也不合适。
冉先昨晚应该也是被被惊到了。
算着冉先应该大概率在家里,她想着过去道个谢,然后给人赔个不是,主要是昨晚也惊扰了人家。
她这边收拾着,刚从两府之间相连的那个大洞走了进去。
然后迎面就看到冉先带兵经过。
自从从南疆战场上负伤下场,冉先就甚少全套甲胄,而且还戴着兵器,一副全副武装打算奔赴战场的架势。
他迎面走过来的时候,把颜清妤都有点吓到了。
成熟的中年将领,身着甲胄的时候,与冉起那样锋芒毕露的青年将领是另一种气势。
更稳健,更成熟,气势更惊人,仿佛像是压抑的黑色潮水那般。
瞬间让人感觉到了兵戈的刺骨寒意。
“……舅舅!”
冉先早看到了她,本来想直接走过去的,但想了想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皱眉走了过去,道:“不是身子不适,怎么不在家歇着?”
颜清妤并没有身体不适……
她在冉先的眉宇之间看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和暴戾。
“您,您要出征吗?”她心惊胆战地道。
冉先是皇朝的底线,如果他要出征,必有大事。
可他就带着这么几个亲随,看样子又不打算走远的。
冉先看着她,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