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连舞阳侯都爬过去看。
绿萼脸上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易容药品,平时用清水是洗不掉的,只能用酒水擦拭。
她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刚才也不知道是喝得太高兴了,还是当时的情况比较激烈,她弄得衣襟上也沾了些酒水。
颜清妤刚才就是蹭到她衣襟上,又加上她倒下来了,去扶她的时候,她的脸在人家手上来回磨蹭着,导致就蹭下来了。
此时她用酒水小心擦洗了绿萼的脸,就见她那蜡黄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变干净,变得莹白,毛孔也变得无比细腻。
等她整张脸都擦干净了了,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她这显山露水的惊人美貌,而是因为…… 她那道疤,竟然是真的。
从耳朵后面深深划下去,直到下颚。
只不过她好像嫌那道疤痕太浅,自己又用特殊的手法做了个假的疤痕覆在上面。
就在颜清妤满怀期待地给她擦那道疤痕,越擦越淡,结果最后一点却无论如何也擦不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是大家刚刚开始庆幸她脸上的痕迹是假的,她这些年可能没有受太多苦的时候,这道真实的疤痕又狠狠打了大家的脸。
不管怎么样,会用特殊的手段掩盖容貌,绝对不是因为嫌自己太美。
最终冉先道:“……先扶回去吧。”
颜清妤连忙答应了一声,招呼了两个婆子过来,扶着绿萼就回房去了。
路上她没忘了问何桃花:“怎么喝得这个样子?”
绿萼这个人看起来很警惕的。
何桃花道:“她好像有点酒瘾,喝起来就停不下来。”
颜清妤一时无言以对。
……
冉先看向舞阳侯,冷笑了一声。
舞阳侯倒和刚才不同了,挺直了脊梁,苍白了脸,道:“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他反而突然不怕死了。
这种心理很奇怪,仿佛是绿萼的出现,突然击溃了他心里的某种东西,让一个本来已经没有羞耻心的人,又重新感觉到了羞耻。
然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重新面对自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
冉先道:“我自不会留你们一家的性命。”
舞阳侯低下了头,心里只盼越快越好,对他来说也是解脱。
冉先琢磨了一下,吩咐卿平:“把他送回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