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他自己,在旁边听着那宋凤仪的话,就觉得漏洞百出。
听他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冉起也不过是一声冷笑。
他道:“你拿的圣旨是什么?”
“让你携妻回京给娘娘请罪。”顾砚浓道。
冉起道:“我并非疯狗,何至于她进门就喊打喊杀?”
顾砚浓叹道:“是这个理儿,但圣旨已下,你还是得去一趟。”
冉起道:“你把圣旨拿来。”
……你甚至都不跪下接旨的么?
顾砚浓没法,只好把怀里的圣旨取出来递给了他。
冉起展开看了看,道:“你说话陛下信几分?”
顾砚浓:“……我又不是你,陛下为何不信我?”
冉起道:“这圣旨上并未写我需进宫请罪的时限。你只帮我回去回话,说宋凤仪假传懿旨,进门便要掌掴我二十。”
顾砚浓:“……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冉起道:“你就照我的原话禀告,说她是受了穆侯府的指使,若是不信可去问胡宝林,她是证人。”
顾砚浓心想,你这简直要逼死一个宝林啊。
冉起道:“我不信娘娘会传这样的懿旨,所以才有了争执。”
他亮了一下手里的圣旨,道:“圣旨我接了,择日我就会携妻进宫,问安请罪。”
顾砚浓想了想,道:“你人不在京中,恐怕她总能想到法子辩护。”
冉起道:“没关系的,你就照我的话去回。”
毕竟曾经是天子近臣,他知道那人不是真傻,甚至几句话就明白要掌掴的究竟是谁。
他不会把真相戳破,不会为冉起夫妻讨回公道。因为这只会让他们都陷入无止境的妇人口中。
那他也明白,冉起是护妻到底,再帮她们逼下去,必定鱼死网破。
顾砚浓叹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又能强到什么时候?”
冉起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眸中沉沉,没有吭声。
顾砚浓道:“多年前那一桩旧案我也看过了……”
“你再说下去,我要下逐客令了。”
顾砚浓只好闭了嘴。
冉起苦笑,道:“我知你心性,动不动就想要翻案。但那案子我劝你沾也不要去沾。这是本朝绝无可能翻的案。”
话及此,顾砚浓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