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陈家那个小子学习好,这几天下地干活的时候,村里人家问他考得咋样,那小子只是嘿嘿一笑,说道:“叔,婶子,我也不知道。”
许大强再看自己儿子一眼,心里有些慌。
别人一问,他还搁那儿在吹牛。
这种事情,越是吹牛厉害的人,怕是成绩就越差。
许大强抽着旱烟,斜睨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我告诉你,在成绩没出来之前,你最好把你那张嘴夹紧。
万一到时候考不上,那就是丢人现眼的事儿。
我跟你妈在村里已经是过街老鼠了,你做事情最好心里有杆秤。
你回来这几天也没少睡觉,现在应该是睡够了吧?
明天开始要碾场,你给我早点起来挣工分去。”
许成才一听,埋怨道:“哎呀爸,我好歹是个高中生,我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我怎么能下地?
我不去。”
许大强一听,心里的不悦在翻涌。
田丽附和道:“就是,咱儿子是文化人,文化人怎么能下地了?
儿子,妈知道你上学累着了,干活的事情咱们不着急,等你啥时候想干就干。”
许大强道:“你就惯吧,再惯咱家以后就真的完了。”
田丽白了许大强一眼,对许成才慈祥一笑。
原来她也有慈祥的一面,只可惜对田文君没有。
陈立业平时都在学校,以前给家里省钱,长身体的时候省吃俭用,人看着消瘦单薄得就像路边的电线杆一样。
但自打年前田文君回来一趟之后,临走时给这两孩子给了钱,他们的伙食上改善了不少,这两人现在又长高了不少,人看着也结实很多。
陈保国走了,这个暑假陈立业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文绉绉带着青涩学生气的人,现在也穿着马褂,戴着垫肩,拉着架子车下地干活。
张强给陈立业分配了轻松点的活,但陈立业觉得轻松点的活工分少,他还是选了工分高力气活。
碾场的时候,陈小红也来了,她撕一天小麦也能挣几个工分。
不远处,张强看着皱眉。
他朝着陈小红这边走来时,陈小红心口一紧。
万一他像上次一样批评自己该怎么办?
张强走过来,问道:“你现在干活身上的骨头还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