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人不但是表演者,也是很好的倾听者。他们热衷于在所经之地详细打听各种小道消息,且不分真假,只为了给自己的诗歌创作收集素材——丹德里恩先生也不例外。
“您……您说的这些……只是瞎猜而不是真的,对吧?”
皇储遭过什么诅咒其实无所谓,只要别让我再遭诅咒就好……
“用什么方式利用?”林祐追问,“辛特拉法律规定,女子不能为王;恩希尔的女儿将来只能招婿入赘,让她的丈夫担任国王,而公主担任王后;你觉得,恩希尔皇帝会允许自己为他人做嫁衣吗?”
林祐没给诗人反悔的机会,直接将秘密爆了出来:“对恩希尔来说,想吞并辛特拉,最好的办法就是隐瞒他与辛特拉小公主的血缘关系,将来迎娶自己的女儿为尼弗迦德帝国皇后。”
如果恩希尔·恩瑞斯从始至终都只为了复仇和夺回皇位而努力,那么他对帕薇塔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情,又哪来的什么“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
“可怜的公主;如果你所说都是真的,那么她和她的女儿都是阴谋与背叛的受害者。”诗人喃喃自语。
再次阻止丹德里恩的搭茬行为后,林祐接着说道:“要说多尼的故事,就不得不回溯一段与梅契特宗主国尼弗迦德有关的历史。二十多年前,尼弗迦德发生过一起针对恩瑞斯皇室的政变,伱知道吧?”
丹德里恩屏气凝神,听着林祐的讲述,直到确认对方不再开口,才长吐了一口气:“真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什么?”诗人先生不禁惊呼一声,又小心翼翼地问,“还有什么隐秘?”
“嗯……利用他的女儿?”丹德里恩给出一个看上去顺理成章的答案。
“我知道了。”丹德里恩汗流浃背;过去几个小时舌头僵硬、喉咙堵塞的感觉太可怕了,甚至连累得气管都有点不通畅。
“他有什么问题吗?是来历作假?他没有王室血统,还是说假冒了贵族身份,或者……呃,抱歉,您继续说。”
丹德里恩脸色“刷”地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他求饶的目光看向男孩,却不料换回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说到这里,林祐看了看丹德里恩,发现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既然皇储改名易姓变成了多尼王子,那么现在坐在尼弗迦德皇帝宝座上的恩希尔又是谁?”
诗人先生赶紧表示了歉意;“您快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