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第二个月几乎就没有了,大家亲眼见童主任救活了被几位医生宣判救治不了的重伤员;
也亲眼见有的伤员臭气熏天脓血喷溅童主任一身时,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丝毫不慌乱的清除脓血腐肉,镇定敷药;
也亲眼见很多士兵伤后突发癫狂,童主任居然用怀表就可以让其睡眠和镇定下来;
前线下来的伤员在夜晚最是难捱,可最痛苦时总能听到病床门外,童主任吹得轻快悠扬的口琴,众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听着,大家最喜欢的是那个叫什么芬儿的《月光奏鸣曲》,都说觉得童主任就是芬儿。
直到有天有位前线退下来的军官,咳嗽着笑说,那个叫贝多芬,是个男的,众人都失落好久,因为他们以为那个叫贝多芬的是童主任情郎,童主任知道后哭笑不得。
每次伤员要说话时,童主任都把耳朵凑到伤员旁边,仔细倾听。
童主任收养了几个战争遗孤。
别人问,这是谁的孩子?
童主任答:我的孩子。
别人说:您孩子还这样小?
啊?这意思是我年纪大了,但孩子还这样小吗?童主任上次听到这样话还是半年前。
别人问,这是谁的孩子?
童主任答:我的孩子。
别人说:您还这样小?
半年,只不过半年,自己老了这样多。
可老了算什么呢?前线能救活更多的人,再老也值得。
童主任打开笔记本,扉页上是寿绍琛当你帮忙画的阎王、判官和黑白无常,童主任双手合十说:“我俞灿平生不信鬼神,不拜神佛,只拜您几位,手下留情,法外开恩,合作愉快!”
然后童主任用之前看见就作呕的猪油,现在已经成了稀罕货,神色自然擦了擦手。
戴好口罩,出门,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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