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看了她一眼,然后艰难地竖起了自己有些骨折的大拇指,答案是肯定。
“好。”筎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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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获月停止了思考,将那些多余的想法和情绪扼杀掉,面无表情地轻轻呼了口气,那些真正的暗手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好迎接不知何时会忽然到来的反击。
她在思考赵筎笙会做出怎么样的战术来应对她,如果单是‘玉漏’这个的真言术,司马栩栩的一切反击和进攻方式都已经被她研究透了。可‘河图’不一样,对于这个真言术,她也是一知半解,只大概清楚效果是强制控制物体的“方向”,关于‘河图’的许多秘密都被宗长们封锁掉。
‘河图’加上‘玉漏’,两个言灵交融在一起,所产生的可能性是无穷多的,她私下翻阅过‘九州’档案里那两人配合无间的行动作战报告,大概预想了接下来他们的几种配合方式。
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他们会从哪边来。
李获月手指轻轻勾动了一下,在以她为中心的一圈空间里,银色的光芒互相折射。
最后一次临死挣扎,想来也是最奋力的一次反击。
人在死之前,都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去维护自己所爱的东西...即使到头来依旧不免面对那痛苦的结局。
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如此。
李获月轻轻御起从司马栩栩手中缴获的“青芜”,她听见了一声悦耳的铃铛声。她怔了一下,下意识侧头,反应了过来那把青铜剑的剑柄上居然捆着一颗小铃铛,之前一直没有注意,但这也很符合那孩子的性格。
但也就是这一下侧头,她发现自己的视野渐渐恢复了一些,很少,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之前被伤到的瞳眸开始被龙血修复了,一旦修复完毕,司马栩栩和赵筎笙将再无机会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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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
玉漏中,司马栩栩抬手指向远处李获月的眼眸。
“嗯,她快要恢复视力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筎笙说,“准备好了吗?栩栩。”
“准备好了。”司马栩栩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往前冲,我会帮你拦住一切威胁,清扫一切障碍。”赵筎笙说。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好。”司马栩栩说。
视野还未完全恢复,可完美代替视觉的感官已经布置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
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安心感,她什么感觉都没有,恐惧、期待、兴奋...什么都没有,只像是冷漠的机械一样,将那早已经计划了数十年的步骤一个一个地完成。
计划临近成功,却没有带来任何的成就或者喜悦感,又或者说,当时在见到五大宗族长尸体的时候,她也没有感到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就连松了一口气的下意识动作都没有出现。
脸上毫无波动的面具已经不再是面具,而是长进了肉里,这也是她甘愿如此的,否则,她会害怕自己在某些时候狠不下心,去做那些背叛身边人的决断。
所以,快刀斩乱麻,就让接下来的事情结束得快一点。
在准备行动之前,司马栩栩忽然发现自己的右手被赵筎笙扣住了,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赵筎笙,发现赵筎笙只是对着他轻轻点头,他沉默片刻,也回以一个轻轻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