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说,“你们可以一个一个暗杀宗族长,因为这样的确更容易得手,但恐怕在杀死第一个的时候,你们所酝酿的革命就会暴露,想要完成革命就必须铤而走险,在最危险,那五位宗族长齐聚的时候,他们自认为最安全的时候进行刺杀。”
“是啊,但想要杀死宗族长们就必须过五个京观这一关,可京观从不离开宗族长身边,想要拆分京观就只有一个办法。”李秋罗停住,看向林年,“我们需要制造一个巨大的威胁,能将京观调离宗族长的身边,想要完成刺杀的话,大概需要调走三个以上的京观,并且死死拖延住他们一段时间.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能胜任这个任务的角色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龙王了.又或者。”
一个能杀死,并且的确杀死过龙王的超级混血种。
答案不言而喻。
看来当时夕阳中李获月告诉林年,这个任务只有他能给胜任不是在夸大其词,她算了很多东西,也隐瞒了很多东西,可唯独对于林年价值的重视,她从头到尾都是以明牌,她反复告诉林年这个任务非他莫属,却未曾讲清楚非他莫属的原因。
“看来正统认为四个京观就能解决我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一些?”林年淡淡地问。
“不,四个京观已经是极限了,宗族长们身边必须留下一个京观作为底牌,就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也能依靠这个京观拖延到那四个京观回来。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那四个京观联手无法快速解决的,这是正统的自信。”李秋罗说,“但这份自信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京观的极限总是客观存在的,那就是他们即使再强悍,投入了再多心血,也注定会倒在龙王的面前.”….
又或者是那个连龙王都能杀死的人。
“最后一个京观你解决掉了吗?”林年扬首问。
李秋罗侧身,露出了自己后面的景色,在四合院的另一头,枫叶林内的红墙上一具四分五裂的黑袍尸体被钉在了墙壁上,在它的身后是一副巨大的,繁密的炼金矩阵,完整封印了他体内的所有炼金系统,在被破坏掉关键枢纽后,再强的京观也只能沉默。
“五只京观可以瞬息杀死我,但同样,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我也可以杀死仅一只京观,毕竟他们是死人,而我是活人。”李秋罗抬手轻轻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凝视林年,“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布局。”
“所以你也很强?”林年凝望她问。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混血种,对比起你和获月来说,我太孱弱了,你们是天生的强者,超级混血种,像是你们这样的人才能杀死那些抱团结营的怪物,而我只能用偷袭的方法取巧。”李秋罗淡漠地说,“幸运的是我做到了。”
“那么恭喜。”林年说,“可现在,你的运气似乎走到头了。”
他的语气冰冷,熔红的黄金瞳也悄然燃起。
“.我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分明可以带着赵蔹蔓离开这里,去找到李获月完成你的任务,你和获月之间的交易就完成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你杀死京观,我杀死宗族长,这分明两不相干。”李秋罗选择了避开那双熔红的黄金瞳,用平淡的语气询问。
“你以为我是蠢的么?”林年沉声说,“京观是保护五个宗族长的最后底牌,而杀死京观的人是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秋罗侧着头垂首,低声道,“.我猜,这意味着所有人都会认为,今夜杀死宗族长的人是你?”
死寂,冰点的对峙,浓烈的火山硝烟味甚至冲散了那刺鼻的血腥。
月黑风高,四合院聚落周围大范围停电,EMP毁掉了所有的电子设备,没有证据,没有画面,唯独留下的事实是有人悄无声息如鬼魂般闯入了四合院聚落,杀死了五只能围剿纯血龙类的京观,五位宗族长也死于非命。
好像,接下来就只差一个凶手的名字了。
“一个指认,一个简单的指认,一个人站出来,念出我的名字,把我摆在嫌疑人的位置。”林年淡淡地说,“那么似乎一切都合乎逻辑了,是我潜入了四合院,是我杀死了京观,也是我将五位宗族长灭口。至于动机.我是秘党的人,这一点足够了。”
至于理由?
林年的存在以及发生的事实恐怕就足够成为理由了。
“但给你任务杀死京观的人是李获月,你也知道是我杀的五位宗族长,你完全可以和我们自爆,告知天下一切啊。”李秋罗说。
“谁会信?”林年面无表情,“秘党的人可能会相信,但正统的人恐怕只会不疑有他,随后在猜忌和愤怒中,忽然有人站了起来,高呼复仇的名号,掀起秘党和正统的对立,将战火点燃,那么五位宗族长的死亡真相就不再重要了,因为焦点已经被转移了.一切都顺理成章。”
“那时候会站在正统最高处带领所有人前进的人是谁呢?”李秋罗说。
“当然就是你了,狼居胥的最高总指挥使大人。”林年冷漠地说道。
“不。”李秋罗忽然摇头,“我不适合这个位置,作为精神领袖,获月或许才是最适合的那一个,她的声望比我高很多,也是当代的‘月’,也会是.最后一任的‘月’。”
林年陷入了沉默,轻轻吸了口气,熔红的黄金瞳渐渐结冰。
ps:十二点后准时还有一章定时发布算明天的,这原本应该是一章万字大章,被我拆成了两份,今天的六千,明天的四千,嘿嘿嘿。
3931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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