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手上抬着的三角扶梯上从后面传来了有规律的震动,那是零在借着这个两人都在接触的介质敲击暗号,路明非努力回忆起执行部暗号大全里的密码本,勉强对上了震动解密后的信息内容,但这个内容却让他的心又吊起来了。
敌人,我,八点钟方向,一个。
他从那些暗号对应的单词很容易就拼出了零传达的意思,这让他既紧张又心累,这叫什么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从隧道跳出来又被盯上了?总不会现在再找个隧道跳进去故技重施一遍吧?现在都快要晚高峰了,赶着回家的打工人们也是很辛苦的好吧,能不能别给人添乱了。
他内心虽然烂话吐槽贼多,但实际上还是沉默地老实开始转方向,向着人流量稀少的员工通道拐去,现在北亰地铁已经晚高峰,他们不可能再跳一次隧道,所以战斗地点得选得隐蔽一些...又或者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敌人。
前面转角就是员工通道,路明非前面抬着扶梯拐了过去,抬头快速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摄像头,这里应该是个盲区,正好这条道上刚好也没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员工洗手间。
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直接扔下梯子加速逃离这里,直接将后面跟踪的人甩掉,要么就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下死手瞬间宰了对方拖进洗手间的隔间里抛尸,等正统的人来处理。
如果是以前的路明非,大概他会做第一个选择,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过拐角后,等到零也拐了过来,他就悄然把梯子给放下贴近了拐角,才沉寂下去的血液二度沸腾了起来,瞳眸中的熔意就像涟漪不断地波荡着。
不能犹豫,不能仁慈,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身边的人。
念头在路明非脑海中翻滚。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血腥,虽然残忍,但绝对是正确的,他是自卫反击,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才会动这些死手。他本身其实是不喜欢剥夺别人生命的,这种残忍暴戾的行为只会让他反感,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迫不得已。
从袭击者身上收缴的伯莱塔从腰间拔了出来,顺手脱掉了身上的马甲缠绕成团抓在手里,路明非熔红的瞳眸越来越冷。
以跟踪的人视角来看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上除非上帝视角,不然谁也想不到前面抬梯子的路明非会在转角时直接放下梯子进行埋伏,而后面扛梯子的零也是调整手上的力气,在路明非松开梯子时,她手上的梯子依旧稳稳地没有任何倾斜,完美地配合了路明非的想法。
零扛着梯子消失在拐角,片刻之后果然有脚步声加速了接近了过来,路明非已经进入暴血状态了,这一次有了经验的他在进入暴血时拥有了自己的把握,相当精准地进入了一度暴血,这种掌控力如果是林年亲眼见到了也不由会给予路明非掌声以及高度的认可。
他天生就是玩血统精炼的料子,也是天生应当成为屠龙者的柴薪。
在那脚步接近的时候,趁着血还没有冷完,路明非闭眼,精确地计算着对方的距离,暴血之后的他感官上升到了极致,就算闭着眼睛,一片黑暗中也能清晰地构筑出这一小片拐角局域的地形图,模拟那个正在接近的敌人的步调、动作。
在对方的手臂扬出拐角的瞬间,路明非睁开眼睛,一点熔红的黄金瞳里冷却到冰点,这种心境下的他只有思路——解决当下问题的思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抬手,扣住了那跟毫不设防的手臂,从手腕的粗细来看应该是一个女人,那么这代表对方的肉体力量一定不会太强。路明非右手持枪,缠绕着马甲的抽手,将那人猛地从拐角后扯了出来,右脚绊脚,一个流畅的摔技将对方投按在了地面,左手成团的马甲直接蒙住了这家伙的脸,然后伯莱塔抵住心脏的位置,扣动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