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狮心会一直在学院的影响力压过了学生会,现在学生会有机会一鼓作气翻盘了,并且手段正大光明,很难不考虑到作为学生会主席的恺撒会不会借着这次机会在听证会上作证对林年和楚子航这边下狠手。尽管现在对于恺撒站边的看法众说纷纭,起码就施耐德看来眼前这份结婚申请书已经透露了太多东西了。
红色的印章在文件上重重盖下,施耐德否决了这份申请书,并在指导建议里指出:申请书会如实上报校董会,建议三个月后再重新申请。
不是因为施耐德偏向于昂热这一边,所以因为私人情感否决了这份结婚申请书,他盖下否决的红章是因为他很清楚无论自己是通过还是拒绝对这份文件最终的结果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恺撒·加图索结婚申请书是否通过这件事别说是他说了不算,就连昂热和副校长也无法做决定,最终这份申请书还是要上面的校董会点头才能确定归宿是诺玛的档案库还是焚烧厂。
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的婚约这件事可以很小,小到大家一晚上的派对就庆祝完订婚仪式,同样它也可以很大,大到惊动整个混血种上流社会,乃至表面世界的名流权贵,爵士王侯们。
在这种时候把这件事抬到台面上来,先不谈恺撒是不是在示好家族和校董会,但就只说恺撒没有一些深意,施耐德是绝对不信的,恺撒的确在某些方面上出奇的自恋又目空一切,但他并不蠢,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到别人的眼里那些人会怎么想,尽管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但也不代表他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听证会这趟水越来越浑了,事情原本是很简单的事情,派系对冲,权力抗衡,但各方各面的态度以及私下的活动已经搅得原本泾渭分明的水潭浑浊不堪,在听证会召开前谁也不知道这场胜负究竟如何。
盖棺了这份结婚申请书,施耐德把文件收拾进了抽屉里,用钥匙上锁起身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去休息,但就在这个档口,他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上面显示他收到了一封诺玛的邮件。
施耐德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邮件的编号和题目,居然是一封投诉邮件,针对执行部的投诉。往常最多接到学生投诉信的应该是装备部以及信息部,执行部收投诉邮件倒是近些年来的头一遭,毕竟不少学生做梦都想加入执行部,平日里满脑子都是怎么给执行部留下个好印象,又怎么会去投诉他们呢?
本着人类好奇的天性,施耐德点开邮件,他粗略地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原本平静松散的面庞骤然绷紧,银灰的瞳孔就紧缩成了一点,那因为曾经意外冻伤过宛如焦痕的枯死面皮的褶皱像是冰裂一般慢慢延展活动。
【我听说你对‘太子’有兴趣,我想我们也许可以聊聊。】
原本熬夜工作后浑浑噩噩的大脑像是塞了一块冰进去,随后大量的极北的寒冬从背后淹没了他的全身,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口中的呼吸似乎也喷吐出了森白的寒气。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施耐德这一身的伤势是如何而来的,他铁面下枯树皮般的面容,残破如风箱的肺部,被龙血污染的血循环,以及浑身上下数不清的病根。那是尘封在卡塞尔学院档案库最底层的秘密,也是一具让知情人永远都不会希望再度提起的惨剧。
尘封在历史中的“Kalaallit Nunaat”事件。
2001年,论坛上一个名为‘太子’的用户不知是何意图,公然公布了格陵兰海处有残破的青铜碎片以及诡异的心跳声的情报,促使秘党组织了一次格陵兰冰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