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秘党维稳现有世界的秩序也算满足自我么?”
“正义的伙伴?”邵南音笑了一声,“林年,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自己相信自己是‘正义’一边的死士吗?你那么自私的人,也会有日本人的‘大义’一样虚而不实的东西吗?”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你怎么说吧。”
邵南音顿了几刻,问:“邵南琴还好吗?”
“她很好,演技也不错,你教的么?”
“她其实从小到大都很聪明,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有些东西不用教她就能做得很好。”
“但玩牌的技术不够好。”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我一样,靠作弊和曲光来知道52张底牌的(德州扑克去除王牌),想要在牌桌上多拖一会儿时间就只能靠弃牌了,这是我看《千王之王》得到的灵感,几千年以来人类的文化和知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把无厘头搞笑片和人类的传承文化联系在一起,如果路明非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吐槽人类文化不是那么随便的东西。可现在在大雨中谈话的两边都没有这种玩烂梗的兴趣,他们隔空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可笑话,脸上眼中都是冷漠。
“我不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不喜欢你。”电话那边的林年缓缓说道。
“就因为我抢了你的甜甜圈?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可能都有。”林年淡淡地说。
“所以呢?”邵南音微微抬头,“这是你在给接下来冷下血追杀我找上说服自己的理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概已经来不及了。”
“你走不了的,我会追上你,就算你坐上离开芝加哥的运渡货轮,我也一样可以用快艇追上你。”
“是啊,在密歇根湖上的确是这样。”邵南音说。
暴雨的尼伯龙根里,遥远被白雾和黑湖潮涌笼罩的边境响起了悠长高亢的汽笛声,就像巨鲸在深海鸣叫,锃亮的汽灯穿破白雾刺向港区,而它的主人也是一只巨大的钢铁怪兽,劈波斩浪登陆向湖岸。
那是一艘远渡大西洋而来的货轮,大雨和浪潮拍击着船身,甲板上堆积的货箱互相碰撞发出沉重的轰响,船长室的船长用力地拉着汽笛,惊疑恐慌地看着前舱玻璃外那被大雨和迷雾笼罩的陌生港区。船已经快靠岸了,即使心中充满疑惑和恐惧,他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拉响汽笛希望港区内的人能给予回应。
“你们秘党应该知道尼伯龙根还有一个名字叫‘影之国’,我会在影子里逃走,你可以追上光,但你却抓不住影子。”邵南音说,“尼伯龙根是现实的投影,你可以在密歇根湖上航行,但你却进不了代表反面的尼伯龙根,况且我已经把这处尼伯龙根的钥匙毁掉了,现在这片空间只有从里向外的单行道。”
邵南音转头眺望那汽灯在雨中收束的光柱,她说:“林年,替我照顾好南琴,我知道你会的。”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林年说,“自己的姐姐自己照顾,这是常识。”
“所以你们秘党给我机会照顾她了吗?”邵南音缓缓说,“你先照顾好你自己的姐姐再说吧,林年,现在的你自己身上都是一团糟。你从不在乎南琴的死活,但却依旧咬着我不放,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