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怼的人还是有的,一个看起来赶时间的商务精英差些就没忍住站起来想要抨击一下这位社会败类了,但这位商务精英忽然就眼尖地瞥见了花衬衫扬起手腕上看时间时露出的那块手表。
那是一块皇家橡树的手表。
商务精英们都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入门劳力士,再换了一幅眼镜细细地看了看花衬衫的打扮...豁好家伙,不看不知道,细细看来,他们发现从头到脚这个看起来跟个酒鬼没什么区别的男人,虽然穿得很随意,但露出的一些小饰瓶,居然都是Lanchester、Attrayant、vita这些平日里网络上搜都搜不到的超小众极奢品。
于是他立刻老老实实地坐下,决定默不作声等待着事态变化,或者哪位来自德州的暴脾气红脖子能冲过去给这家伙来上那么一拳。
但很可惜,这趟航班上的乘客似乎都是文明人,不想和无礼之徒置气,尤其还是摸不清底细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的无礼之徒扯上矛盾,到时候法庭见占理的是不是自己还得看对方的律师团队每年拿几万还是几十万的佣金。
“我...我不上厕所了,我忽然不想上了。”邵南琴看这情况越来越糟糕,又想起了南音之前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先坐下来吧,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如你所愿,美丽的小姐。”花衬衫见邵南琴这么说,立马就弯腰,“但还请您让我进去,开始这场大概会别有趣味的探险之旅。”
别有趣味不知道会不会,但这十五个小时当真会是一场探险,邵南琴心想。
她收腿让花衬衫过去坐在了里面的位置,空中小姐见对方终于不闹了,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按着额头走向机长室。
“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美丽的小姐。”果不其然,一坐下,身边的花衬衫男人就开始向邵南琴作妖搭讪了。
“我妈妈告诉我在外面别随便告诉人家自己的名字。”邵南琴有些僵硬地说道,她不是社恐,只是单纯的不适应应对醉鬼,她现在坐在位置上尽可能身子偏向过道也都快被对方身上的酒味熏吐了。
“您有个很好的妈妈,那请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我孤儿院长大的。”
“那可真是令人难过,我很抱歉问到了您的伤心事情。”
“没...没什么。”
“作为道歉,我觉得我们该喝一杯!敬你孤儿院里不知道性命的母亲!”
邵南琴和花衬衫的对话内容是稀碎的,你也别想着和一个已经干掉半瓶威士忌还在干另外半瓶的醉鬼能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他说话完全都没逻辑的好吗!邵南琴都在胡扯了他居然都能对得上电波还能接话下去。
“真的不来上一杯吗,我亲爱的小姐,您这么美丽的女人就该配上同样美丽的好酒,就像我手里的这瓶一样。”花衬衫偏着头,以一种近乎迷离的眼神看着邵南琴,“山崎35年陈单一麦芽威士忌,全球200瓶限量,罕见,值得珍藏,醇厚,令人一见钟情又回味无穷,就像小姐您一样。”
邵南琴人麻了,她觉得在相亲网站上碰见的油腻男都没眼前这个花衬衫那么极品,好歹相亲网站上遇到的会先跟你聊巴赫的生平,聊雪莱的诗,聊宇宙因为熵增必定走向热寂的悲哀宿命,最后才会图穷匕见跟你聊隔壁宜家酒店开房半价,问你要不要和他拼个情侣套房聊聊生命的真谛。
“我很好,不需要喝酒,你自己喝吧。”邵南琴干巴巴地拒绝。
“很好!有个性,我喜欢诚实的女孩,为表欣赏我先干了。”花衬衫拿起威士忌在邵南琴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一口把那瓶被对方形容为全球限量,酒精度数大概在41°左右的纯威士忌干净了肚子里。
威士忌全瓶下肚,花衬衫吐了口酒气,转头对邵南琴挑眉,大概意思是在炫耀自己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