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有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占据了穆帝的整个胸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一点威严都没有。
“君无戏言”四个字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给容苍赐婚,容苍拒绝。
给齐锦赐婚,齐锦不要。
没想到如今圣旨都颁下去了,又来个晋安王要他收回成命。
他这个皇帝说出口的话就这么没有分量,说收回就收回?
穆帝面色不虞,冷冷盯着跪在殿上的长子:“刚回来就让朕收回成命,晋安王,你真是朕的好大儿。”
“儿臣该死。”晋安王连连请罪,“儿臣当年不幸娶了个母老虎,最爱拈酸吃醋,这些年儿臣在她淫威下讨生活,不但不敢纳妾,连多看一眼其他女子都不能,求父皇收回成命,给儿臣留条活路。”
话音落地,勤政殿里静得落针可闻。
穆帝嘴角一抽,其他议事之人则表情各异,不约而同地打量着这位“惧内”的王爷。
晋安王容晟年过三十,身躯高大,容貌周正,看起来也有几分英武之气,待在封地这么多年,京中朝臣很多人对他印象其实不太深。
一来他多年不曾回京,随着岁月流逝,气度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二来朝中大臣来来去去,有些是新晋上来的官员,有些是从地方调回来的官员,有些老臣已经被问罪。
就连容苍新晋太子,对这个大皇兄都有些久违的陌生感。
他那十年待在边关,从少年到成年未曾谋面,晋安王则一直待在封地,他们回京述职都很难凑在一起,所以算起来,晋安王对容苍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少年时,而容苍对晋安王同样印象不深。
此次两人不能说是初次见面,但确实有种初相识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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