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走出来,从容行礼:“老臣乃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兼任礼部侍郎,见过楚国皇帝陛下。”
“不必多礼。”
“老臣不确定栖霞公主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确定太子殿下是否真的做过那些事情,但两国若再兵戈相向,必定伤亡惨重,对两国百姓都是劫难。”他说道,“老臣提议双方坐下来拟个邦交协议,自今年开始停战五十年。作为求和一方,我们漠北除了让栖霞公主跟齐世子联姻,让公主的孩子认祖归宗之外,还愿意奉上金银财帛,绝色美人和良马若干,以示我们的诚意。”
穆帝看向容苍:“太子,你觉得呢?”
“漠北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他的言行举止已经代表了漠北的态度。”容苍回道,“他强掳并羞辱齐世子在先,试图离间楚国君臣关系在后,并跟楚国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勾结,试图让楚国陷入内乱,漠北再趁乱起兵。如此狼子野心,且手段卑劣的漠北,楚国没有跟他们和平相处的道理。”
六旬老者争辩道:“不管是羞辱齐世子,还是离间楚国君臣,都是栖霞公主一面之词,不足以完全采信,何况栖霞公主本就跟皇族有着嫌隙,为了报复太子,她故意无中生有也不是不可能,还望皇帝陛下和太子三思。”
“一面之词?”齐锦冷冷一笑,“本世子的亲身经历也是一面之词吗?”
六旬老者抬眸看着齐锦:“谁能证明齐世子所言便是真的?”
齐锦被他噎住,当真是震惊于他们的无耻程度:“你是不是以为咬死不承认,就能让一切罪孽不存在?独孤胤云是天下所有国家中最卑劣龌龊的太子,漠北皇帝选了他做储君,就注定漠北该走向灭亡,你不必再跟我强词夺理!”
独孤胤云被扎了两刀,又被戴上镣铐,成为天下第一悲惨储君。
因为他的行为太卑劣,所以“不斩来使”的邦交礼节在他身上完全不适用,只消一个“离间君臣,祸乱朝纲”的罪名按上去,就足以让他这个漠北太子成为楚国阶下囚。
一阵混乱之后,穆帝拒绝了使臣再议和的提议,驳回两国结盟和友好相处的请求,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也听而不闻,直接命人把漠北太子和使臣“护送”去馆驿住下。
漠北使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没有人想听他们继续说话。
随着他们离开,殿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朕有个问题想问问栖霞公主。”穆帝斜倚在龙椅上,端着酒,放松了姿态,“齐锦年少时朝气蓬勃,长得确实好看,但应该不至于让堂堂一国公主舍弃名节委身相救。鉴于当时那个处境,就算公主心有不忍,也完全可以安排身边侍女或者其他女子……不知公主真正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