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容苍,参见太后祖母。”容苍跪下,从容行了叩拜大礼,“愿太后身体安康,万事顺遂。”
“万事顺遂?”太后不冷不热地一笑,“哀家顺遂不了。”
容苍动作微顿,随即从容起身:“父皇久未见太后,应该有很多话要跟太后聊,孙儿就不打扰太后祖母了。”
太后一噎,冷冷看着他。
他竟不问问自己为何不顺遂,就这么走了?
果然是个白眼狼。
皇后和楚云绯像是没看到太后的表情似的,非常识趣地开口告退,留皇上一人应付太后,也让久别重逢的母子二人可以好好说说心里话。
于是母子婆媳三人从容往外走去。
“母后看起来不太高兴?”穆帝坐在一旁,不解地看着太后,“是因为儿臣这些日子没来给母后请安?儿臣确实政务繁忙,没抽开身。”
“哀家可不敢怪罪皇上。”太后收回望向殿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皇上,面上不见喜怒,“皇上是担心哀家反对你立容苍为储,所以才一直不敢来见哀家?”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臣真是忙得忘了。”穆帝抬手揉着眉心,似是有些头疼,“近来朝中事务繁多,没几个省心的东西,儿臣简直焦头烂额。”
太后沉默片刻:“皇上不问问哀家,为何突然开了宫门?”
“母后应该是想开了。”穆帝端起茶盏,品着太后宫里的茶水,忽然皱眉,“这是陈茶?”
“哀家这么多年没出去,对口腹之欲早已看淡,新茶陈茶已分不清。”太后淡道,“陈茶当初被送过来时也是新茶,只是搁置的时间久了,味道就不如以前了。”
穆帝听她话中有话,放下茶盏:“这些年宫里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朕也没办法一个个都记着。”
“那惠妃呢?”太后声音淡淡,“皇上把惠妃也忘了?当年她可是唯一一个让皇上真心喜欢过的女子。”
真心喜欢?
穆帝不置可否,他是一国之君,对后宫每个女子都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真心”这两个字哪是那么轻易就能给的?
太后淡道:“晋安王离开十几年了,听说就回来一次。”
穆帝点头:“他现在是地方藩王,职责是治理好自己的一方封地,无诏不得擅自回京。”
“皇上不想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