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追问。

他知道，只要自己继续刨根问底，何解语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她家里的所有情况。

没办法。

她轻声说道：“他不喜欢烟味。”

程语嫣终于倾吐完了所有的心声，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连抽泣都显得那么无力。

…………

像他这种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爷爷不疼，奶奶不爱，又如何能轻易得到豪门世家的接纳呢？

坐在飞机上，赵子轩对何解语的神秘身份越来越感兴趣。她既然是濠江的豪门千金，为何会来到内地读书？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想故意去打扰你们，是我室友她们逼着我去找你，其实我不想去……”

这样子下去可不行。

当然了。

和颜从口袋中掏出香烟，试图引诱这位好学生走上“堕落”之路。

只能说他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一开始就赢得彻底，因为率先动心的人不是他，所以即便失去了也不会让他感到心痛。

“……”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哥，我先跟你道个歉，我妈妈可能已经派人调查过你了。我希望你不会因此生气，她也是为了我好。”

他与何解语的亲近，若是没有引来调查，那才真是令人费解的一件事。

在飞机上的他，看得见吗？

——你的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

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还无法消化这么大的秘密。

或许何解语可以。

然而，这个话题似乎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

赵子轩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似是在调侃，又似在自嘲。

程语嫣依旧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如同那深闺中情深不寿的林黛玉。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哀？

“对了，你不是说你妈妈想见我吗？什么时候？”

顶多只是心里有些遗憾而已。

顿了顿，又道：“我到现在还记得某人跟我说过的话，假如这句话不是玩笑，我想我会记一辈子。”

而他就是仗着程语嫣对他的偏爱，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这份感情。

“对了，我太爷爷和他可能有些渊源，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倘若不是他自己多情滥情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也不可能把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而且早就“感冒”过好几次的他，早已对此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开心就好。

对他而言，这一刻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这件事说白了并不是程语嫣的问题。

程语嫣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感情的事情，不是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而是看愿不愿意。”

除了阿孝，其他五位保镖都坐在经济舱。

这不是他厉害，也绝非他无情冷漠无理取闹。

他还年轻，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才刚刚开始，他不希望因为一个秘密而早早地画下人生的休止符。

容易折寿不说，还容易变老。

赵子轩默不作声地听着程语嫣的苦苦哀求，任由着她在电话那头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

她附上了那张车祸现场的照片，照片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一场灾难正在上演。

只是他曾经被人伤害过，不被珍惜的对待过，所以他再也无法情深不寿地去对待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