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用LINE给我请假,又没有给我说你在值日。我只是很好奇,你在忙什么,就过来了。”初鹿野铃音一边将脚边的小纸屑连同夕阳光一同扫进簸箕里,一边没好气指责道。
“好吧,确实,是我的错。”夏目清羽微微一笑,选择认输。
“你明白就好。”初鹿野铃音不禁得意起来,拎着工具,脚步轻盈移至教室另一侧。
又过了一小会儿。
“哦,对了,班级值日生应该是一男一女才对吧?伱的女搭档呢?”初鹿野铃音将脚边的阳光扫进簸箕里,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替他打抱不平。
她知道值日偷跑这件事很常见,但她搭档是热心肠的夏目同学啊。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友善的班级内绝情的事情似乎也不少。
夏目清羽没有立刻回复,大脑里在组织语言。
“你在犹豫什么?”初鹿野铃音抓住了他的猫腻,“有什么不好坦白的么?”
“那倒没有。”夏目清羽无奈摇头。
“她去哪呢?”初鹿野铃音抬起头,带着疑惑望着那道坚实的背影。
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一直纵容对方猖狂下去。
“在这。”夏目清羽万般无奈的挠挠头,下了某种决心似的,转身抬手指出一个方向。
刹那间。
教室内的一切似乎都呆滞了一秒,连同着温柔的光。
“抱歉。”站在教室另一头的初鹿野铃音切切实实接受到了这个信号,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秒,忽然明白了一切。
这个家伙不给自己发消息的原因也找到了。
但毫不影响,她想骂他是一个笨蛋。
区区一个值日生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会负起应有的责任。
一尘不染的室内帘再次舞动起来。
舒适惬意的风肆意撩起女孩的裙沿以及飘逸的秀发。
那一双蔚蓝色的清眸就这样直勾勾盯着男孩。
“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你这不是来了嘛?”夏目清羽忽然觉得压力山大,急忙把抹布换了一面,转身继续擦拭,说得很是随意。
他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这是很久以前同学们起哄的结果。
“你应该告诉我的。”初鹿野铃音依旧平静的语气里,似乎蕴藏着某种不知名的小情绪。
“值日生这种事情,一个人也不要紧的。”夏目清羽是真觉得无所谓,也不是什么苦累的活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呢。
“你嫌弃我是累赘?”初鹿野铃音似乎有自己的理解。
“我哪有那胆?不敢不敢。”夏目清羽快被冤枉哭了,初鹿野铃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胡搅蛮缠了?
女孩很不满的轻哼一声,提起垃圾桶就往教室外走。
“我陪你吧。”夏目清羽快速贴近她,伸出手。
“倒个垃圾有什么好陪的?”初鹿野铃音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幽幽凝视他。
“就和好朋友之间一起上厕所一样。”夏目清羽随口解释。
“奇怪的说辞。”女孩抬高垃圾桶,示意他抓住另一侧。
“全部给我就好了。”男孩劝说。
“那我回去拖地了。”无论对方怎么解释,初鹿野铃音还是想着自己不出力,还去干嘛?
真神经病啊?
“那还是请你为我分担一点儿吧。”夏目清羽一下子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不过真被‘奇怪’的她逗笑了。
其他女生卖萌撒娇,夸赞对方,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同行人出更多的力气。
而初鹿野铃音部长就和她们不一样。
等等。
我是不是失去了看到‘初鹿野部长卖萌撒娇,甜甜夸赞我’的特权了?
想到这,夏目清羽垮起了脸。
他与她一起走过泛着黄昏光晕的过道,转角下楼。
偶遇了几个从社团大楼返回教室拿东西,上行的学生。
他们都频频侧目。
初鹿野铃音方才警觉不对劲,和一个男生同扶一个垃圾桶怎么样才更奇怪吧?
毫不知情,也不在意路人的夏目清羽随口一问:“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我精神很恍惚,我有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么?”
“没有。”初鹿野铃音目光放在下楼的脚步上,室外的凉风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那就好。”夏目清羽露出了观察小猫般的温柔,长舒一口气。
“又那么担心么?”初鹿野铃音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夏目清羽三言两语给她讲了讲早上英语课的事情。
倒垃圾的时候,初鹿野铃音借机把垃圾桶完全送了出去。
在她自己的视角里,就像是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亏心事。
“真坏呢,不怕被人打?”初鹿野铃音故作镇定,调侃一句。
“他们打不过我。”
夏目清羽笑的贱兮兮的,拍了拍垃圾桶的屁股,转头说,“哦,对了,刚刚就想问了,你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