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来上坟的。”肖三达冷冷地说道,“不过有段时间没来了,那座坟我们忘了在哪儿了。不知道你看没看见过,墓碑上面的名字叫陶何儒。”
“呵呵!”小老头陶何儒并没有恼,反而笑了几声,“名字听得耳熟,我想想啊,陶何儒……想起来了,”他手指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坟墓,“在那儿!陶何儒!出来吧,有人来看你了!”他话音刚落,手指向的地方,坟堆上泥土开始抖动,坟堆里面还响起嘎巴嘎巴的声音。没一分钟的工夫,又一个一模一样的“陶何儒”从地下面钻了出来。
“错了错了!”第一个钻出来的陶何儒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又记错了,对不住啊,是在这儿!在这儿!在这儿!在这儿……”他的手不停地指向周围的坟堆。经他这一番“指点”,周围二三十个坟堆里陆陆续续有人爬出来,每个人都和陶何儒长得一模一样。
肖三达他们三个脸色有点发青,萧和尚已经将骨灰盒打开了一道缝,正要将手伸进去时,被高亮拦住了。高胖子按住了骨灰盒的盖子,冲萧和尚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再看看,还不到时候。”
第一个出来的“陶何儒”笑呵呵地对肖三达说道:“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要找的人,要是没有,我再帮你找,多了没有,最多也就能帮你找到千八百个吧。”
肖三达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量天尺又紧紧地握住了。第一个出来的“陶何儒”还是笑嘻嘻的,冲肖三达一龇牙:“你手里的那把尺子我认得,是宗教委员会会长闽天宗的吧?上面的那个崩口你看见了吗?是我留下的——闽天宗好像还没死,听说去了台湾,唉,和我同时候的老家伙也没剩几个了。”
陶何儒说得有些伤感,叹了口气,又说道:“看在这把尺子的面子上,今天我不难为你们,你们回去就说没有找到我,这件事就拉倒吧。”
“拉倒?”肖三达冷哼了一声,“别开玩笑了,我说了我们是来给陶何儒上坟的,今天不管怎么样,坟地里一定要埋上这个叫陶何儒的。”
“这里这么多的陶何儒,你想要埋哪一个?”距离他们三个人最近的一个“陶何儒”笑嘻嘻地说道。
“埋我吧,我个子小,不占地方,你填土也省事儿。”旁边一个“陶何儒”嚷嚷道。
不远处另外一个“陶何儒”说道:“埋我吧,我们高矮胖瘦都一样,埋谁都一样,把我埋上吧。”
后面又一个“陶何儒”喊道:“先埋我,我自己填土……”他话没说完,前后左右几十个陶何儒都喊了起来,“埋我!先埋我!”说着喊着,几十个“陶何儒”一齐朝肖三达三人围过来,将三人逼得连连后退。
不过这三人怎么说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见“陶何儒”们越逼越近,萧和尚朝它们一挥手,又是一团红色的粉末从他袖子里面撒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陶何儒”被撒了个满头满脸。顿时这几个“陶何儒”哀号着倒在地上,它们脸上接触到红色粉末的地方,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水泡,小水泡连成了大水泡,几秒钟后大水泡破裂,和最先碰见的半成品傀儡“陶何儒”的结局一样,这四五个“陶何儒”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儿,最后都变成了几堆飞灰。
萧和尚撒的红色粉末是什么东西?我在民调局没见过,也没听萧和尚说起过,如果能回去,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他要一点防身。
可惜这红色的粉末并不多,萧和尚左右衣袖里都藏了一些,现在都已经用尽。他再挥衣袖的时候,什么也撒不出来了。
“陶何儒”们只是顿了一顿,见萧和尚衣袖空了的时候,他们又向这边靠拢。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枪响,“啪”,一个“陶何儒”的脑门中枪,仰面栽倒。开枪的是高亮,他的手里面握着一把特殊的五四手枪(我看得清楚,这把手枪上面也有类似现在民调局武器的符文,应该算是民调局内,特制手枪的雏形)。接下来连续又是六枪,转眼间,七个“陶何儒”倒地,一摊黑血从七人脑门流了出来,这七人再也没有爬起来。
高亮换了一个弹夹,马上又是一梭子,转眼间,“陶何儒”们就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