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临近门时,秦嘉言突的脚步一顿。

“方才,她也进了女学?她来女学做什么,难道,那孽种还能考进女学不成?”

姚静婉神色淡淡,眼底露出几分鄙夷。

“听说,她的夫家在深山老林,前几个女儿都被活活打死。能让孽种读书?想必,她在女学接了点活儿,贴补家用吧。”姚静婉眼里流露出几分优越感,若能让她亲眼见到闻溪被圣人收做外门弟子,对她打击会更大吧?

我的好姐姐,如今,你是再也追不上我了。

秦嘉言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明明前几日,姚静仪还是满身寒酸。

可今日,虽穿着打扮不算华贵,但来时坐着马车,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与前几日大有不同。

仿佛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陆家马车已经停在长街外。

他拉了拉姚静婉:“夫人,陆家人来了。”

姚静婉顿时站直身子,眉宇间露出和煦的笑容。秦嘉言随手整理了下衣衫,然后携着姚静婉上前。

“陆公子……”秦嘉言哪还有在姚静仪面前的盛气凌人,此刻卑微到了极点。

陆砚书在读书人中颇有声望,今日,是陆朝宁特意请大哥给玉珠长脸的。

秦嘉言深怕陆砚书不记得他,他当即报上名讳:“我是西河秦家人,当初你父亲带你回清溪祭祖,我还抱过你呢。”

那时的秦嘉言还未成婚,与年长几岁的陆奉安有几分来往。

陆砚书神色淡淡,疏离又有礼的唤了一声:“秦伯父。前些时日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与伯父叙旧,望伯父恕罪。”陆砚书身上已带着几分上位者气势,秦嘉言在他面前竟有些压迫感。

谁能想到啊,陆奉安没混出头,反倒儿子混出头了。

儿女个顶个的厉害。

偏生他没福气。

秦嘉言见对方记得他,脸上洋溢着笑意。

“砚书是陛下跟前大忙人,伯父哪里敢怪罪。若是得空,咱们叔侄俩喝几杯,你看如何?”秦嘉言神色期待,见陆砚书点头,才露出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