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唇角发白,总是含笑的双眸紧闭,瞧着生死不知。
“宗白……”陆朝宁低喃一声,上前握住大弟子的手。
宗白手脚冰凉,浑身生机淡薄,几乎快捕捉不到。
听得陆朝宁声音,他浓密的睫毛轻颤,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
浑浊的目光,瞧见陆朝宁时有瞬间泛光。
他抬起手,紧紧握住陆朝宁:“师……师父……”那声师父,跨越千年,酆都大帝都不由移开眼眸,不忍再看。
“活着的,师父……真好。”他低低的呢喃,满脸笑意。
“值得吗?真的值得赌上你的未来,你的命吗?”陆朝宁低垂着头,大滴大滴眼泪滴落在宗白手背上。
“明明你已位列仙班,已经是神界司法正神,为了我,真的值得吗?”陆朝宁啪嗒啪嗒落着眼泪。
宗白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他艰难的抬手给陆朝宁拭泪。
“不哭,不哭……”师父不哭……
“值得,值得。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值得。这大好河山,我们也想要您看一看。”
“师父……好好活着……”他浑身疲惫万分,眼皮几乎睁不开,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一句。
话音刚落,他便紧闭双眼,陷入昏迷中。
“宗白,宗白,你快醒一醒啊。不要睡,我回来了,你不能抛下我。”陆朝宁趴在宗白身上落泪。
“他和闲庭上神状况差不多。”
“星回和盛禾稍微好几分,但……”也是迟早的事。
酆都大帝轻轻叹气。
“让他们重新投胎呢?可否重入轮回?”陆朝宁眼泪汪汪的问道。
酆都大帝摇头:“一旦剥去神格,神魂破碎便无法逆转。”
“你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天空中代表他们的星已经变得黯淡。”
“凡人或许还能重来,但神明……谁也无法逆转。”
“否则,那不乱了套么?”
陆朝宁失魂落魄的盯着昏迷的宗白,无法逆转,真的无法逆转吗?
她能感觉到宗白在一点点溃散,这让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