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周氏这般狠辣无情,竟活生生地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机会。
魏铮思绪起伏之时,翠帷马车停在了刑部门前。
魏铮先下了马车,而后再去搀扶宁兰。
朱嬷嬷等人不方便进入刑部,便只有两位主子去刑部里屋写诉状。
刑部的官员都知晓魏铮新纳了个贵妾,且隐隐有宠妾灭妻的势头。
只是不曾预想过魏铮会有胆子将自己的妾室带来刑部。
“侍郎,您这是?”一下属便走到魏铮身前,战战兢兢地问道。
魏铮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寮房里当差。
而他自己则带着宁兰去了值房,这一处的值房是魏铮平日里的办公之地。
本是女眷不能踏足之处,可魏铮发了 话,旁人不敢多言。
宁兰环视了左右一圈,便瞧见了正堂门前高悬着的“淡泊明志”这四个大字。
翘头案上摆着数不尽的卷宗,另有一套文房四宝摆在桌案之上。
左右的插屏后还有个软几,想来前段时日魏铮就是宿在这里。
宁兰笑着点了点头,只说:“爷的办公之地称得上窗明几净。”
魏铮被她夸赞了一番,颇为羞赧地背过了身去,只笑道:“每日有小厮打扫着的。”
说话间,宁兰已往软几上一坐,她不大会写字,便由魏铮来为她撰写诉状。
“爷,这一纸诉状会有用吗?”宁兰眨巴着水汪汪的明眸,询问着魏铮此话。
魏铮听后却只是蹙起了剑眉,道:“我也无法给你个准话。”
这段时日刑部的确在推行“人人犯法都要受罚”的律令,却不知晓世家大族的里的贵人们愿不愿意遵守这些律令。
魏铮想试一试。
“哪怕不能血债血偿,我们也要试一试。”魏铮说完,便沉下心开始写诉状。
宁兰听了这话后,却只是偏着头望向了身侧的魏铮。
魏铮侧颜俊美如东珠,鼻梁高挺,一双琥珀似的明眸里藏着诸多深邃之意。
宁兰想,或许她这辈子还是有几分福分的,不然怎么能遇上魏铮。
魏铮已是世家大族、高门大户里最可靠、沉稳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