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急匆匆出去了。
赵新彤再也绷不住,伏在床上嘤嘤哭了起来。
说来说去,众人不过是欺负她没有娘罢了。若是阿娘还在,她和霍炎的亲事恐怕早就定下了。
大哭了一场,心里终于舒服了些,却也更灰心。
半月捧着茶回来,看到她泪光盈盈,便知她是哭过了。
她将茶斟好端给赵新彤,故意岔开话道:“姑娘,我刚才去沏茶时遇到环儿,说是方姑娘来了,见姑娘不在留下话说是明日又来找姑娘。”
赵新彤掏出娟帕擦了眼,接过茶喝了一口才瓮声问:“她没有说找我何事?”
半月:“没有,大概是今日立秋,相约姑娘一起出去逛逛,不巧姑娘已经出去了。”
赵新彤原本不想出去,是半月看她闷闷不乐才哄着她出去散散心,哪里知道不仅没有散心反而遇到霍炎和南书燕在一起,更添了心事,真是晦气。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街上遇见说了几句话,我还没有跟她好好聚一聚,”赵新彤哭了一场,心里平静了些,“明日你去买些糕点瓜果,顺便让人拿了帖子专门将卉娘请过来。上次她跟我说她阿娘将她看得紧,出来一趟并不容易。”
半月见她又恢复了平日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一早,半月拿了赵新彤写的帖子去请方卉。
方卉倒是没有想到赵新彤能如此周到,立刻拿了帖子去给方夫人。
赵新彤才名远播,又是丞相的女儿,方夫人自然巴不得女儿与赵新彤走近些。便笑着准备了些泾阳送过来的特产,催着女儿出了门。
方卉难得出趟门这样顺利,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等见了赵新彤,两人说了一会闲话,方卉怅然的道:“我在泾阳的时候最思念你,想着何日能回平江再如我们儿时一般交好。如今终于回来了,却发现你似乎再也不似儿时那般爱说爱笑了。”
赵新彤摇着团扇的手顿了顿,勉强笑着道:“你不也是如此。儿时总盼着长大,等真的长大了才发现儿时那时才是最无忧无虑的。”
两人俱是心绪低落。
方卉苦笑道:“我在泾阳的时候,被人陷害让母亲误会,如今母亲一直将我看得很紧。新彤,今日若不是你亲自让人送了帖子过来,恐怕我还不一定出得了门。”
赵新彤好奇道:“你在泾阳好歹也是太守女儿,谁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