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私自烧制御瓷的事很快便在平江勋贵圈子中传了开来。
除了归家一名庶出的姑娘外出下落不明外,归家其他人全部抓入刑部大牢。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想起十多年前归家的事,便又想起当年归家大房二姑娘命带孤煞的传言。
一间茶坊内,一群人坐在桌旁边喝茶边说着闲话。
“怎么就那么巧呢?你说当年这归家大房的二姑娘刚出生,家里便遭了祸事,幸好后来遇到贵人才解了一家之厄。”一名穿着长衫的男子议论道。
“是啊,你说现在,归家大房这二姑娘刚一回来,归家二房便又犯了这样的事。”另一名短衣男子接口道:“虽说这事貌似跟她无关,但若不是她命带孤煞,又岂能如此。”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啊!”穿长衫的男子喟然叹气,“你看归家那么好的人家,也是说败就败了。”
“真有这么灵?”旁边有人半信半疑。
“怎么不是,这归家二姑娘据说是流散在外很多年,今年四月才找回来的。她刚回来没多久,先是御窑发生窑裂,随即归先生病逝,后来听说归家二房的二少爷也出了事,如今二房一家全部被抓入大牢,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长衫男子道:“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足以说明是因为她的孤煞之命了。”
“这倒也是。”刚才还半信半疑的人点点头,其余的人更是信了八九分。
长衫男子起身,众人这才发现他瘸着一条腿。他也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取过旁边放着的木拐,神态自若的走出茶坊。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个黑衣男子,对长衫男子道:“先生请留步,我家公子找你有些话要问。”
长衫男子一笑,继续杵着拐杖往前面走去,“鄙人乡野村夫一个,并不认识你家公子。”
“可是我却认识李先生。”从屋檐下的阴暗处走出一名身着襕衫的儒雅公子,正是公孙恒。
“李先生李泰来,云县有名的秀才,因和方泾阳太守方祖鹏女儿传出绯闻被方夫人打折了腿,从此无缘仕途,只得苟且在平江做了一名账房先生。”
李泰来杵着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抬起头,沉静的望着公孙恒,“公子如何得知我的事?”
“在平江,要想查个把人的底细,还是难不倒我。”公孙恒笑笑,“李先生一连三日在茶坊散布归家大房二姑娘孤煞之命的传言,莫不是跟她有仇。”
李泰来抿了抿唇,杵着拐杖的手用力了些,“既然是传言,不信则可。大家也只是随便说说,哪里就是有仇。若是公子介意,在下今后不说便是。”
公孙恒的眼里依旧漾着笑意,“看来李先生对我很有戒心。不过也无妨,李先生是聪明人,能够谨慎一些是好事。我今日过来是想与先生谈一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