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听到突然提他做把桩师傅,真是意想不到。他专程到南书燕跟前,郑重的朝南书燕表态道:“上次窑裂皆因我疏忽所指,姑娘还能如此信任我,并委以重任,我定当不负所托,誓死效力。”
南书燕道:“我之所以委以你重任,是因为你有真才实学,这次红瓷烧制事关重大,还需要你尽力为之。”
“姑娘放心。”杨五双手抱拳一揖,“我定当不辱使命。”
杨五走后,霍炎用拳头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
南书燕回头,粲然一笑,“霍中郎请进。”
霍炎大步进来。
她背着身子将桌上的画卷卷了起来,才转过身,“霍中郎这次也是要住在窑场吗?”
“我是督陶,烧制红瓷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住在窑场。”霍炎目光看向她手中的卷轴,“你在作画吗?”
“不是。”南书燕将手中画轴用丝带系上,“这是我阿娘的画像,我带了过来。”
霍炎看向她,是了,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姑娘,这么大年纪的女子,若是其他人家定然还在父母膝下撒娇,但她却独自支撑着十二御窑,实在让人怜惜。
“霍中郎是在可怜我?”南书燕将画卷收拾好放进盒子里,“其实你不必可怜我,虽然我爹爹和阿娘已经离开人世,但我知道他们是真心疼爱我的,我就觉得很幸福。”
女子面容恬淡宁静,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站在桌前,将青色宽袖的袖口撸到手腕,露出细白纤细的手臂。那截手臂如同一截嫩藕,让他有忍不住想要抚上去的念头。
霍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摇了摇头,甩去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脸上却有些发烫。
他突然想起那日从灵山回来时,女子娇软的身躯贴在他背上,那日的月亮是那样的亮,脚下的路也是那样的长,四周如此安静,只有她絮絮叨叨在他耳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