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点了点头,笑着道:“有劳掌柜了。若是有需要,我们会提前去预定。”
石贻和掌柜的一起出去了。
秦妈才将穿桃粉色褙子的年轻姑娘叫过来,“春桃,你将我的东西先拿到西边屋里,明日将东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春桃答应着去拿东西了。
剩下一个微胖穿着秋香色褙子的妇人站在秦妈旁边道:“姐姐,我和你住一间罢,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你住在一起踏实些。”
“也好,春桃自己住东屋旁边,等二姑娘过来,她也好伺候。”秦妈一脸忧色,道:“翠梅,我明日先去南家探探口风。你先和春桃呆在客栈,将东屋打扫出来。”
翠梅答应道:“我听姐姐安排就是。”
秦妈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疲惫,这一路赶来,整整十天的路程,大多数时候都在车上,秦妈只觉得腿脚都僵硬了。
进了屋子,翠梅去打了水过来给她泡了脚。秦妈歪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洪成九年,也是一个春日,梅云道观的玄灵师太神色仓促的找到夫人,说寄养在道观里的二姑娘不见了。
夫人一听便晕厥过去。
谁都知道,在夫人心中,二姑娘便是那吊着她的一口气。二姑娘无缘无故不知所踪,夫人如何活得下去。
虽然老爷花了许多心思几乎将平江城翻了一遍,但二姑娘却杳无踪迹。
半年后,熬的油尽灯枯的夫人含恨而终,临死前,再三叮嘱老爷和自己一定要找回二姑娘。
秦妈努力压制住心中泛起的一阵阵酸楚,云县离平江上千里路程,难怪当时怎么找也找不到。
十三年了,当初二姑娘丢失时才刚满一岁,如今都十四了。也不知她究竟像老爷多一些还是更像夫人。
秦妈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日寅时,她便起了床,仔细净了面,又薄薄施了一层脂粉,看上去气色方好一些。
云县的天气比平江干燥,秦妈一大早便觉得口干舌燥,早食只喝了一碗粥便什么也吃不下。卯时三刻,石贻便送她去南家。
如同云县众多普通的人家,南家的屋子也是最普通的两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