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骁儿让母亲替自己去淮阴侯府提亲,他与崔缇的长女崔笙笙两情相悦,想娶她为妻。
崔家那边似有疑虑,并未立马答应,应是想等朝廷定下镇守西北的人选再说。
我知道崔缇是担心骁儿会去镇守西北,担心自己的女儿随时都会当寡妇,可这是没办法的事,西北必须有人去镇守。
之前,骁儿已经和我说过,作为宁家的男儿,他要去镇守西北,护卫大魏子民。
我对此没有意见,就怕禇璇不肯,她要是向琮儿施压,琮儿也不敢下这道旨意。
为了庆祝大军凯旋,宫中设宴庆贺。
琮儿旁敲侧击打探禇璇的口风,禇璇一直不表态,但骁儿着急,请旨戍守西北。
琮儿见禇璇面无表情,不知该不该同意,只说容后再议。
禇璇一直不表态,我只能说,实在不行我就去。
“你们就逼我吧!”禇璇轻叹一声,“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卷进权利的旋涡中,老三、老四还好说,毕竟是私生子,可老大老二的身份不比旁人,一个是先帝亲自抚养过的,另一个还带着禇家家传的玉佩呢!若是他们手上权利过大,旁人该怎么想!”
为了权利,亲父子尚能反目,何况是外人。
现在禇琮还活着,尚能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对宁家礼遇三分,可新帝继位后呢?
我如何不知,可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老二文采出众,能力超群,可因为其身份,只能埋没自己的才华,比起旁的东西,我更希望他们安稳一生。
“只这一次,嗯?”
禇璇无奈妥协,但离京前,还是要把儿子的亲事给定下。
我和禇璇亲自登门提亲,又承诺让崔承的次子跟着一起去西北历练,有娘家兄长在,受了什么委屈,也不怕没人撑腰。
而且这次去,我还挑了许多亲兵陪同,以骁儿的本事,崔家小姐没那么容易当寡妇。
亲事定下后,有次和崔缇饮酒,他才说了实话,其实他是想让女儿嫁给沈灏的儿子,可惜女儿不肯。
我这心里咯噔一下,他抢了沈灏的未婚妻,儿子又抢了他儿子的亲事,这是什么孽缘啊!
现在沈灏的儿子已经记到孔鸣凤哥哥名下,改名孔念,如今已经接回京中。
事已至此,只能在别的地方做些补偿了。
当年,沈灏拜托我去偷那封婚书,偷出来后,沈灏想要回去留个纪念,可我果断地拒绝了,既然不可能,何必徒增烦恼。
这一点我是赞成禇璇的做法的,她对不喜欢的人从来不会给予任何希望,也不会浪费任何多余的感情,反之只会伤人伤己。
那封婚书拿回去后,我直接一把火烧了,沈灏对禇璇的感情,也该像那封婚书一样烟消云散了。
年复一年,母亲去世了,连老三都成家了。
有次,看着老二负手而立,对空赏月,可看上去却有几分寂寥,让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知道他是为自己不能参加科举而沮丧,“昨天春闱放榜,孔家的公子中了状元。”
这个孔家公子,自然是沈念。
宁景安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不禁惋惜道:“你的学问在他之上,若你去考,必然能胜过他,是我们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