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忽然叹了口气。

楚寻问道：“四姐姐是不喜欢这点心的味道吗？”

四姨娘摇头：“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想到家中小妹最喜欢吃甜食，要是她能吃到一口这点心，就……”

楚寻立刻说道：“那有什么难的，这点心还有好多，每样打包一份带回去给你小妹吃便是。”

四姨娘眼圈一红，哽咽道：“楚妹妹的好意，我替小妹谢谢你，只是她福薄，这辈子是吃不到你做的点心了。”

“她，早在五岁那年就被我爹娘送去侍奉河神了。”

楚寻为难道：“那地方很远吗？远的话就不好办了，这些点心都没添加防腐剂，最多只有三天的保质期，过了保质期吃了会坏肚子的。”

穆文秀见她不懂，轻声道：“她小妹已经不在了。”

楚寻果然没听懂。

“不在了？不是去侍奉河神了吗？”

四姨娘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苦涩道：“侍奉河神只是一个说法，在我们家乡，要是三个月没有下雨，就说明河神发怒了，就要送童男或是童女去侍奉河神。”

“只要哄得河神高兴，天才会下雨，河里才会有水，庄稼才会得到灌溉，我们村里的人才能活下去。”

楚寻惊：“真有这种事？”

四姨娘黯然点头。

“那年三月未曾落雨，侍奉河神的人选轮到了我家，我爹娘舍不得弟弟，就将小妹送了去……”

系统忽然道：【骗子！】

【什么河神发怒，要用童男童女去侍奉，都是当地的县令胡诌出来骗百姓们的幌子。】

楚寻抽口冷气：【什么？】

四姨娘猛然怔住。

系统翻了翻这个陈年旧瓜，气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我去！】

【这县令哪是什么父母官，分明就是个人贩子！这些年，他打着侍奉河神的旗号让百姓们送童男童女，却转手就把人都卖了，拿着卖百姓儿女的钱，供他花天酒地。】

【啊！这人渣，畜生，毫无人性！】听到这儿，楚寻气得手都抖了。

四姨娘更是浑身如堕冰窟，脸色苍白之极。

穆文秀等人都同情地看着她，向来和四姨娘不怎么对付的李甜儿都伸过手去，握了握她的手。

楚寻气得问道：【他这么欺瞒百姓，这么多年就没人揭穿他吗？百姓们不会都信了吧？】

系统叹道：【百姓们哪懂这些，当官的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就算有人质疑，也不敢说出口来，否则就会被扣一个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不是死就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