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独自坐在秋水台廊底椅上,从下午坐至入夜,原来一人在秋水台看景,并不觉得景致好看。
燕青伴在宋煜身侧,宋煜不说话,他便倚在廊柱那边相陪,睇着宋煜那完美的容颜,
“她今晚不会去官府和离的。她明儿一早一定会去贡院陪你,求你为她夫婿官复原职。除了放弃你,只是利用你。”
宋煜静静的不出声,许久他沉声说:“孤认为她不是这样的人品。她话她有心摆脱现状的。她那么坚强,有吸引力……”
“她不那样如何吊兄长胃口。”燕青将宋煜被风吹乱的发带放在脑后,“弟跟随兄长多年,委实不忍兄长被人蒙蔽。明日知她人品,当断舍离,明哲保身才是。”
“燕青,孤自己考量好么。”
因明日有事,便于中夜吃下镇痛药,他在秋水台待到入夜,安插在官府的人始终没有来禀报周府去递和离文书。
他坐上马车归返东宫。
在途中,突然记起沈江姩手腕上那紫色的沉年伤疤,伤口割的很深,当时定然割断了筋脉,若非施救及时只怕抢不回命来。
-周芸贤养外室,我闹过-
在途中,宋煜叫停下了马车,钻进一家药铺,问道:“有除疤的药么?”
“哪里的疤痕?”店家问。
“手腕上。”
“刀伤吗?”
“剪子吧。像是拿剪子剪的,并不齐整。”宋煜认为那样洁白的腕子不该留下疤痕的。
店家看了看官爷,随即递出一瓶颇为昂贵的药物,“十五两。有些作用。但不能全部消除。只能说伤口颜色淡些。”
宋煜付了银两,出店将药物递给暗卫,吩咐道:“送去周府,给周夫人,不必说是孤王买的。”
暗卫疑惑:“那说是谁买的?”
“说是热心人买的。”宋煜垂着眸子,说是他买的,她不肯用,还了回来,岂不他更为寂寥。
暗卫竟无言以对,热心人...
归东宫。
宋煜没有去偏殿,他其实挺怕面对邱梦,那种自责和愧疚,他并不喜欢,会选择逃避。总归安排了太医,他今日也乏了,想歇一歇。
他回到主殿,进卧室将外衣中衣脱了随手搁在座椅靠背,拿小渔网去逗鱼缸里那两条鹅头红,他逗着那鱼,突然问鹅头红道:“拿剪子剪腕子,这得爱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