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在天子麦色腕骨处的佛珠不算很大颗,确实缠了三四圈,摸起来莹润得得很,根本没有木头该有的粗粝。
也不知陛下戴了多少年。
果不其然,陆妧夕转了两圈禁念珠,发现这几圈佛珠是死死箍着天子的肌肤,完全摘不下来。
尉迟璟并不意外,反而努努嘴。
“别看我,我也摘不下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陆妧夕也了然天子心中藏着事,便不再多问。
尉迟璟始终盯着陆妧夕泛红的脸颊,“你回去吧。待我养好身子再去见你。”
天子的理智也才回来。
竟然发着热就与陆妧夕闹这么久,若是传染给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到最后,陆妧夕都不曾开口她有喜一事。
目送着她渐渐离开,尉迟璟的眉眼漫开一片笑意,压制着的咳嗽犹如闷雷在胸腔中滚动,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猛地从他喉咙里冲出,紧接着就有伺候的公公奉茶漱口,又有公公焦灼着去请太医。
心病去了一半,就连梦中都不再是王倾怜怒吼着说陆妧夕从未对帝王动心的话,一遍遍浮现脑海的却是对峙那一夜她说的“陛下,我喜欢你”这一句。
发热这件事,天子无意压着。
因此夕阳落幕时分,一得到消息的蒋皇后便带着人急匆匆赶来大明宫。
无论如何,她是皇后,她都应该来见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