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银针,开始在穴位上施针。
炭盆越烧越旺,房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五月底的天气,又闷又热,年宿宿热出了一身汗,汗珠一颗颗地从鬓边滑落到下颌,薄薄的里衣湿黏黏地贴在身上。
年宿宿抽空抹了把汗,继续施针。
——
一个时辰后,秦君郁的毒总算被压制住了,但他身上也扎满了银针。
年宿宿泄力地坐在床边,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门外响起敲门声。
“太子妃,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是阿隼的声音。
年宿宿应了一声,阿隼端着药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吓得瞠目结舌,秦君郁上半身得跟仙人掌一样,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穴位是不可乱扎的,年宿宿动了这么多穴位,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年宿宿已经筋疲力尽,撑着床起身让出位置,有气无力地道:“你给他喂药,我歇会儿。”
阿隼依言上前喂药。
一碗药见底,阿隼退到门外守着,年宿宿将银针尽数取下,把青玉送来的两床棉盖到秦君郁身上。
她坐在床边,再次把脉,眉头一直舒展不开。
虽是稳定了,但情况不妙。
“咳咳咳……”秦君郁突然醒来了,双目呆滞,四周转了一圈后落到年宿宿身上。
“感觉怎么样?”她轻声问。
他的面色有所好转,虽苍白如纸,但至少不是紫黑色的了。
秦君郁没有回答,一直怔怔盯着她。
“嗯?”她狐疑地歪了下脑袋?
难不成她刚才扎错地方,然后把人给治傻了?
她伸进手被子底下精准抓住他的手腕,抽出来正准备再把脉确认一下,他却触电似的想将手缩回去,可僵硬双臂让他有心无力,就连双腿,也无法动弹。空洞的目光总算有了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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