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多日未见,挽月自来熟的性子一点儿也没变,说话时总是笑盈盈的,腮帮子鼓起来像个雪媚娘。
挽月朝门口看了眼,确认没有其他人,神神秘秘地凑近年宿宿,说道:“年姑娘,巧月姑娘流产的事儿有结果了。”
东宫的人嘴巴都跟有锁似的,密不透风,问什么都只知道摇头,年宿宿还是第一次听到东宫之外的事,而且这个话题算得上是敏感。
“这是可以说的吗?”她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不是不想听,而是她怕挽月会因乱说话而遭受责罚。
此事牵涉到她,她大可以直接去问秦君郁,不至于连累一个小宫女。
挽月帮她挽发款,铜镜中映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放心吧年姑娘,若不是有殿下的准许,这些话我是绝不敢说的。”
年宿宿恍然大悟,原来是秦君郁授意的。既如此,不听白不听。
她挑了挑眉,眼神暗示挽月继续说下去。
挽月本就是个话多的,得了准许,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吐了出来,可能是信息量太多了,她记不大清楚,导致有些地方对不上,年宿宿自己拼接起来,得出了大概的事实。
秦君郁将大夫带到皇帝面前认罪,皇帝知晓其中内幕后将皇后和年巧月传至养心殿,当面对口供。
年巧月见有人证在,再加上她身心俱疲,无力再周旋,对自己犯的事供认不讳。
皇后极力撇清自己和年巧月的关系,对于严刑逼供这一行为,她也将责任全推到了年巧月身上,指认年巧月蒙骗她,所以才会行差踏错。
年巧月将罪名全揽了下来。
看在皇后也是被蒙蔽的份上,皇帝本是不信的,在皇后主动拿出一万两纹银给年宿宿买补品补身子后,皇帝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年巧月,领了五十板子,三日后在西直门行刑。
终于沉冤得雪,年宿宿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尤其是听到年巧月要挨五十板子时,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并非是她担心年巧月,而是以年巧月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住,和执行死刑无异。
如果年巧月死于他人之手,她也会随之被系统抹杀。只有她亲自杀了年巧月,才能永远留下来。
想到这一点,年宿宿的身子就止不住发颤。
“怎么了年姑娘?身子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请太医来看看?”挽月见她脸色不对,瞬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