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众人心中都惴惴不安。但皇帝并没有取消今日的狩猎,反而要立即出发,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行人中,除了皇帝有这个好兴致,其他人都各怀心事,谁还有心情去打猎?但皇帝要去,他们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得陪着。
由于御马出了问题,秦君郁将自己的马给了皇帝使用,他留守营地。
皇帝没有意见,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心也需要安抚。
皇帝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林子里进发,轰隆隆响震天的马蹄声逐渐远去,队伍消失在视野里。
姑娘们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真正地松了口气。
皇帝在时她们都胆战心惊,伴君如伴虎果然说得没错,这么一对比下来,就连冷冰冰的太子殿下都亲和多了。
姑娘们聚成一团从大门往营地里走。
秦君郁和年宿宿走在最末尾。
年宿宿心事重重,低着头也没看路,一头撞上了个结实的胸膛,熟悉的雪松味扑鼻而来。
她揉着发热的额头,“嘶”了一声,“殿下您什么时候有挡人路的习惯了?”
秦君郁挑眉,“明明是年姑娘自己走路不看路撞到本王,非但一句道歉都没有,还要把错都推到本王身上?”
年宿宿瘪嘴,丢下一句抱歉,从他身旁走过。
秦君郁急了,又几大步走到她前面去,“年姑娘,借一步说话。”
……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营地东边的斜坡处。
斜坡上长满了杂草,并不高,刚好到脚腕处,在坡下,很远很远的那边,在青草地的尽头,是一条大江,将对面的黑土地和脚下的青草地隔成了两个世界。
秦君郁见她盯着远方发呆,便解释道:“过了那条江就是北戎人的地盘。”
年宿宿点点头,她只是在想,如果从这到江的那头要用多长时间?
她盘腿坐了下来。
秦君郁也不拘礼,在她旁边坐下,甚至往后一倒,躺了下去,双掌枕在脑后。
年宿宿斜睨他一眼,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他们在饶平的那一夜……
在去西肃国的路上,在饶平停下休整时,年巧月用马粪弄脏马车,她与秦君郁趁马车清洗的时间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