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旸一听这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来宝,大声吼道:“你当我是傻子吗?那几包肉干难不成是金子做的?怎么可能会值那个价!”
沈旸越说越气,额头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出他内心的愤怒。
想当初,他沈旸生活在云端上,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对这外面的物价行情全然不知。
可如今,在外面历练了好几个月,也见识了市井百态,怎会还不清楚肉干到底能值多少银子呢?
他心里门儿清,这次自己是结结实实地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来宝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凑到沈旸跟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谄媚之色,那副神情仿佛在说他定能想出绝妙主意似的,轻声细语道:“主子,您瞧您这心里的火气,头顶都快冒烟了,奴才苦思冥想,还真琢磨出一个法子,或许能让您把这口恶气出得酣畅淋漓,不知主子可愿一听?”
沈旸此时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听闻来宝这话,他骤然停下,眼神中瞬间燃起一丝急切与期待的火苗,立刻不耐烦地说道:“少在那儿卖关子,快讲!”
来宝微微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您看那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这般坑骗于您。要不这样,奴才带身强力壮的,打架的好手,瞅准时机,就趁着那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之际,结结实实地把他揍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满地找牙,您觉得这主意咋样?”
“不好!”沈旸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大声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暗自思忖,自己平日里何等尊贵,怎能使出这般粗俗野蛮、毫无技术含量的低劣手段?
这次被人如此戏耍,在他看来,分明是一场智慧与谋略的对决。
若是仅靠武力去报复,那岂不是向对方宣告自己头脑简单、黔驴技穷?
他沈旸一向自视甚高,心高气傲,怎会甘心以这种方式草草了事?
他心心念念的,是要在智力的战场上彻底将对方踩在脚下,让那人输得毫无还手之力,输得口服心服,只有这样,才能重拾自己的尊严,洗刷今日这奇耻大辱。
来宝瞧着沈旸那决绝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好似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下撇,眼睛里满是迷茫、困惑与无奈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的脸皱成一团,活像一个皱巴巴的包子,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那到底该想个啥法子才能让主子满意呢?
这可真是把人给难住了。
可是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哄呗。
来宝站在一旁,看着沈旸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叫苦不迭,可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急切说道:“主子,您瞧这新买回来的肉干,闻着味儿倒是挺香的,要不咱们尝尝?说不定吃点美食,心情能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