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那棵一眼相中的好苗子。
黑发老师索性迈步走下讲台。肩上的西装外套在他行走间随之摇摆,在半空中划出无声的弧度。
“降谷同学?”
在周围一片热闹的讨论争辩声里,降谷零端坐在座位上,眼里的光亮比那头金发还要耀眼。
——他就说金发真的挺好看的,而对方介于灰紫与灰蓝之间的瞳色也有种物以稀为贵的独特魅力,平藤森的审美真的有大问题。
降谷零不清楚轻咳着的老师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安安静静的等面前的老师彻底平复了气息,才认真端正的请教道:“老师在这节课上提出的最初的那个问题——如果是老师回答的话,答案会是什么呢?”
那个自始至终木云和泉其实都没有正面给出任何答案的题目:做警察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本就是没有唯一答案的问题。”
木云和泉垂眸一瞬,又再次掀起纤长的乌黑羽睫。
“非要我说的话……”
降谷零在与他对视间,恍惚察觉到眼前这双黑曜石般的墨瞳里满是透彻又深邃的矛盾。
理智成就冷静,而这份万事处之泰然的冷静又衍生出平和,平和的柔软包裹住了理智本身所具有的凌厉棱角,才使之最终成为了他们面前这位看似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病弱老师。
“我对你们唯一的期望,是在你们自身作为警察各方面素养合格的情况下——不要屈服于世俗,亦不要麻木。”
政治与权利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而对于真正处于漩涡中心的人来说,警视厅只是这对好兄弟腰上别着的心爱玩具。
所以继续努力下去吧,降谷零。
木云和泉微笑道:“这是一门需要终身学习的无教材科目。”
半年时间,你得证明自己有资格拿到更高门槛的入场券。
只有在那里,未来的你才能获得可能战胜如今这套腐朽制度丑陋恶习的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