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
天明已经归于濮阳了,自己……接下来难道要前往岛夷之地?在那里做着如最初在箕子朝鲜做的事情一样?
……
“羽儿,如今我等离开了箕子朝鲜,大事不多,岛夷之事,你相对熟悉一些。”
“接下来,待人手、船只准备好了,你带着他们先行前往吧!”
“……”
良久。
年轻人耳边飘来道道熟悉之音。
“是,叔父!”
年轻人点点头。
一些事情,自己虽不愿意,却不得不做,现在的自己已经非当年还在楚国大营中的自己。
自己已经长大了。
已经非当年的孩童少年人了。
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也必须自己去做。
“羽儿,心情不太好?”
“是关于岛夷之地的?”
“……”
观侄儿兴致乏乏,项梁神色有动,近前一小步,同身边之人相视一眼,浅浅道。
羽儿,非昔年的羽儿。
羽儿。
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以真正领大事行之了。
从陆丰归来,羽儿的性子和情绪……就有些不太对,有所猜测,也有和范先生相聊。
现在。
羽儿,还没有自己走出来?
“叔父,我无碍。”
“只是……想着嬴政接下来巡视江南,欲要前往岛夷之地,非有等嬴政离开之后了。”
年轻人摇摇头,一笑而应。
“羽儿,为大事,不可着急于一时。”
“有岛夷这样的地方,于我们是有好处的。”
“别的不说,若是那里适合种植大量谷物,那么,以后我等就无需再从住下采买那些东西了。”
“我等现在所谓,都是为将来更好的行动。”
“而非固守一地,以为长远。”
“无论我等,就是其余诸国之人,也不想要在箕子朝鲜、辰国部族、岛夷之地那样的地方长久停留。”
“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久,就容易习惯了。”
“习惯了,诸夏就有隔阂了。”
“箕子朝鲜,秦国大军压来,我等固然离开了那里,秦国看似将我等驱逐了。”
“实则,也是让我等有更多的选择了。”
“也让一些人归于诸夏了。”
“那一点……不知嬴政他是否想到了。”
“岛夷作为根基之地,好好操持总归是无错的。”
“……”
抬手拍了拍侄儿的壮实坚硬的肩头,羽儿的一身实力很早很早之前就非自己能比。
如今的兵道谋略,也已经超过自己了。
唯有在心境上,在耐心上,还差了一些。
少年人、年轻人……有那些缺点是可以理解的,羽儿现在还有时间给于弥补,给于历练,给于圆满。
“叔父,那些道理我明白的。”
“岛夷之事,我会做好的。”
年轻人点点头。
许多事情,许多道理,自己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觉做到之艰难。
“少羽。”
“勿要心急,天行有常,不为恒强,秦国之盛,已经数十年了,潮涨潮落,月盈则亏,都是天道!”
“大道之下,秦国接下来定然有起伏之势。”
“这些日子,我夜观天象,觉北斗群星隐约有动,尤其是太虚三垣之一的紫薇垣,有了一些多年来没有的变化。”
“星光有波动,颤颤入华隆。”
“紫微垣卫应庭闱,北极珠联五座依。”
“帝星光最赫,太储亦呈辉。”
“……”
“紫薇垣非寻常星辰之地,其兆非同小可,那里有变化,诸夏当有变化。”
“数年来,诸夏间的天象也有不少显化,有一些预兆可见,还有一些预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当有了。”
“天事在人事之前,天象更在人象之前。”
“老夫所感,等待多年的良机和契机,就要到来了,这等关头……我等行事当更加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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